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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迁怒于人（第2页）

身为大理寺少卿，对案情自是一点即透，周乘渊略微思索便道：“莫非，毒是那女子下的？”

见叶珣没有否认，他推论：“那女子知道徐夫人泼辣，故意在徐本身上留下痕迹，引起两人争执，徐本一激动，正好毒发，症状又似风懿，因此很难让人怀疑到她身上。”

叶珣望向窗外，各家画舫的小舟穿梭往来，湖上一派热闹繁忙。

他道：“徐本靴上沾有望沧湖边特有的苔藓，那女子是云间来的一名乐伎。”

周乘渊轻哼：“果真如此！既然人保不住，那就保住徐家最后的脸面，所以徐夫人才隐瞒实情。”

徐家若追究起来，难免会抖出徐本这档子丑事。朝廷命官外放任职前与乐伎鬼混，还因此丢掉性命，不只徐家颜面扫地，整个朝廷都会威严受损。

徐家不能，也不敢。

叶珣令人暗中调查云间来，不过那伙逆贼行事谨慎，所谓的舫主一直未曾露面。种种线索指向西南，潜藏在画舫之中，在背后操控之人，也必定与西南有关。

徐本事发后，叶珣向皇帝举荐另一人任黔州刺史，如今人已顺利抵达黔州。

周乘渊好奇：“为何你不亲自率兵围剿，还要借我大理寺的手？岂不是白送我一份功劳？”

叶珣瞟周乘渊一眼：“怎么，不敢接？”

借着祖上余荫和自已一刀一剑打下的功勋，如今人人看他只觉如花似锦，风头正盛。皇帝赞誉，官员吹捧，百姓敬仰，四面八方皆是艳羡，亦是利刃。

京中不比边关自在，而捉奸擒贼，本就是大理寺职责的一部分。

“上回你将何康送到大理寺，我还未曾好好谢你。”周乘渊举杯相敬，“今日有正事要办，且先以茶代酒，改日再邀你痛饮一番，可莫要再推拒了。”

周乘渊与叶珣乃是同窗，两人虽在诸多事情上各执一端，却仍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谊在。

他自然不会怀疑叶珣别有用心，便不再追问。

叶珣举杯随意抵了一下：“我不过负责捉拿何康，还是周少卿你案子办得漂亮。短短数日，审查搜证，缉拿下狱，结案定罪，可谓雷厉风行。”他啜口茶，慢声道，“圣上都赞不绝口。”

周乘渊审犯无数，练出一身察言观色、识人辨谎的本事，也因此颇得圣心。

此刻自然听出叶珣语带嘲讽，话中有话。

他也不生气，只道：“何康一介吏部侍郎，若不是有忠义侯张步洲作靠山，哪来的胆子欺上瞒下，伪造资格？”

“我并非没有将张步洲经手的证据上奏，但圣上令我‘查实清楚，莫冤忠良’。圣心如此，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违逆天子？”周乘渊摊摊手。

卖官鬻爵案中，张步洲辩称自已一时不察，受人蒙蔽，才不慎牵涉其中。李帝只是斥责了张步洲几句，令他静思已过，随后赐死何康，严惩主要涉案人员，此案便算了了。

周乘渊颇有兴味地打量叶珣：“此事你早已心中有数，如今又来嘲讽我作甚？”

叶珣抿着唇，不说话。

周乘渊笑了：“怎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