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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吉月从睡梦中抬起头,眼泪无意识地从她脸上滑落下来。
教室外的榕树上,站了一只麻雀,在树杈上蹦蹦跳跳,歪着小脑袋往室内看去。
裴金枝看见她的眼泪,反而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司吉月把头扭过去,怔怔地看着窗外仰着脑袋无忧无虑轻啼的鸟雀,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身影又从她脑海中闪过,她喃喃着说:“我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裴金枝沉默半晌,忽然问:“什么梦?”
“梦到你把你不喜欢吃的菜倒给我,让我替你吃,答应吃完了就把作业借我抄。”
“你疯了?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事儿了。”裴金枝笑了一下,笑里带着几分憔悴,嘴上嫌弃,眉眼间却不少怀念。
两人并肩走学堂,在这里教书的居然还是以前那个先生,见到司吉月后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你,你……”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她叫啥。
司吉月笑着冲先生鞠了个躬,就跑出学堂,刚跨出门,就看到裴倨已经在在台阶下等她。
司吉月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去,抱住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见,直接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裴倨被亲了一口之后,忽然愣住了,静静地回味了片刻以后,他笑着说:“再来一口。”
裴金枝神情嫌弃地看着两人,脚步一顿,转身从另一条路走了。
司吉月和裴倨一边往小院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聊天:“我刚刚梦见你了,也可能不是你,是从前的某个「裴倨」……看起来好难过。”
“是吗?但是现在不会了。”
“那就好。不过你刚刚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
“怕先生追问我学业。”
“也是哈……”
……
现在所有的月族加起来大概有几千人,并不是都居住在东大陆,虽然有放不下孩子和家人的月族选择回去,但是仙域对他们而言已经不能再算是故乡。
顾风平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就打算带着人去北大陆定居,当然也有人选择留在东大陆,所以顾风平动身之前拜托长昼帮忙照看他们。
留在东大陆的大多是身体已经开始衰老的老人,不想再忍受奔波的疲惫,选择了在这里定居,顾家加上裴家的势力,足够他们安度晚年。
因而司吉月在碎叶城待的这段日子里,经常会看到一群月族老头老太太坐在一起聊天,要是长昼和司吉月路过,就会直接把两人拉过来唠嗑,走的时候还要塞一堆果子。
对这种陌生却亲切的善意,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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