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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被她一把推倒,腿骨撞到了石阶上,火烧一样的疼痛。
他侧过头去任泪水肆意流淌,哽咽地笑到浑身发抖:“你竟是这样想我的,祁云,我的孩子…你竟然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他亲手养大的孩儿,嫌弃他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他朝夕相对的妻子,对他冷眼相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明夷,”他喃喃自语,心头像是有血在流淌,“你活得真是可笑。”
祁云,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成如今的样子。曾经她会奶声奶气地唤他父亲,挡在他的身前不准旁人欺负了他,为他温柔擦去泪水,心疼地皱起眉头。
如今,却和她的母亲一样,一样冰冷地,唤他“明夷”。
他的背上还有昨夜被冻伤的伤口,天界无药,众人各凭灵力疗伤。他没有灵力,自然好不了。
芙若和祁云在明清殿照顾了暮风一晚上,却无人想起来,他蜷缩在石洞里,浑身发冷,痛不欲生。
在那个漏水的石洞里,他一直紧紧抓着祁云小时候送给他的一块绣得歪歪扭扭的小护身符,万般珍重地贴在脸上,仿佛就能回到父女情深的时候。
他天真地以为,祁云只是一时被人蒙蔽。
却没想到,原来是深刻入骨的嫌弃和恨意。
眼前的景象,只让他心如死灰。
芙若皱着眉骂了一声,“祁云,怎么与你父亲说话的。他到底,也养育了你百年。”
“胡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祁云气得一脚踹上他的心头,愤恨地离去。
暮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言劝道:“明夷你莫要生气,祁云她也是小孩子心性。毕竟,她的生父明昭是天界战神,本该尊贵,却因你的身份受人指摘,她心中难受也是人之常情。”
芙若冷眼看着他,“暮风,你何必劝他?贪图权势之人,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
暮风走后,明夷第一次踏入明清殿,也是最后一次。
他平静道:“芙若,明清殿,我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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