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江以柠站在陈旧的孤儿院门口,在这一瞬竟觉得恍如隔世。
铁锈的大门紧紧地关着,爬山虎爬满了墙壁,一阵清风袭来,微微吹起江以柠的发丝。
江以柠渐渐回神,忽而,她瞧见年迈的院长拄着拐杖从里头走出来。
似有所感,院长缓缓抬起头来,一时间,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逐渐湿了眼眶。
院长步履蹒跚从大门门口走来,随即将门打开。她杵着拐杖走到江以柠跟前。
江以柠连忙扶住院长。院长自上而下打量着江以柠,见她好好的,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院长妈妈,我想问问关于姐姐的事。”江以柠凝思半响,如实相告,并未选择隐瞒。
院长听见江以柠提及姐姐,她知道她指的谁,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院长拍了拍江以柠的手背,“走吧,咱们进去说。”
两人进入到了孤儿院,岁月蹉跎,孤儿院依旧如常,孩子们在院里嬉戏打闹。
恍惚间,江以柠似乎回到十几年前,那时,石春花还在,他们总喜欢坐在紫藤树下的椅子下,互相编花环给对方。
江以柠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前面的椅子,仿佛又看见嬉笑脸盈盈的石春花,鼻头一酸。
两人进到屋里,院长拉出一个木凳子,二人面对面坐着。
“以柠,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院长一脸慈爱的看着江以柠,语气温和。
“我想知道姐姐结婚以后有回来过几次,还有她的精神状态如何?”江以柠问这个问题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放在腿上的手紧攥着衣角。
院长一时间没说话,似乎陷入回忆中,江以柠缄默不言。
四下十分安静,她仿佛能听见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春花自打结婚以后回来过五次,不过每次回来,精神状态一次比一次差。”
话说到这,院长眼角噙着泪,她抬手抹了一下,叹气,“肯定是过得不幸福,不然怎么会……还有这最后一次,这一直我心头上的一根刺。”院长思及此,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瞧着她此番模样,江以柠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她循环渐进地询问,“最后一次,院长妈妈,你是没有见到她吗?”
像是说中,院长猛地抬头,她凝望着江以柠点了点头。
“她来那个节骨眼孤儿院濒临倒闭,我一直在外奔波,因此我们双方都没见到彼此。”话落,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刺痛着江以柠的心。
孤儿院院长抓着江以柠的手,道,“要是我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无论我在忙什么,我都会赶回来见她!”她时常在想为何老天要如此不公……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院长妈妈,当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姐姐去找你的?”江以柠抓住重点,开口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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