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流动的乳白色轻纱,温柔地缠绕着苍翠的山峦。蜿蜒的山间小路上,贺聪、云琪与路飞影三人步履虽缓,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坚定。贺聪肋下和手臂的伤口仍在隐隐抽痛,但在云琪细致的包扎下,鲜血已然凝固。云琪始终伴在他身侧,一双秋水明眸不时流转,关切地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那份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已恢复了大部分体力的路飞影不肯服老,这时他走在前面。青锋剑虽已安然归鞘,但他的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行走中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贺聪一眼,沉声问道:“昨日一战,血火交织,你可有什么感悟?”
贺聪微微一怔,昨夜的刀光剑影、生死搏杀瞬间在脑海中重现——那擦耳而过的飞刀,那狰狞的刀疤脸,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还有那冰冷刺骨的溪水…...他沉思片刻,抬起头,眼神清明:“爷爷,昨日一战让我明白,剑法再精,若心不静,便如无根之萍,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面对强敌时,我起初心浮气躁,险些自乱阵脚,为敌所趁。”
路飞影缓缓颔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能悟到此层,说明你已触及剑道门径。剑,不仅是手臂的延伸,更是心境的映照。无影剑法,快、准、狠只是其表相。心若不静,心气浮躁,再快的剑也会失去准星,再狠的招也会露出破绽。”
一旁的云琪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话问道:“爷爷,那飞影剑法又有何特别之处?”
爷爷路飞影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深邃:“飞影剑法,与无影剑法恰似阴阳两极。它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先至’。飞影剑法的精髓在于观察敌人的动向,敌未动,我意已至;敌欲动,我剑已封其去路。”他随手折下一段枯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圆融的弧线,“看似缓如流水,实则动若雷霆;看似绵柔无骨,实则蕴藏崩山裂石之刚劲。静,非不动,乃蓄势待发;柔,非无力,乃引而不发。简单说:看似慢,实则快。看似柔,实则刚。”
贺聪眼中骤然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仿佛捕捉到了武学殿堂中一道璀璨的灵光,他激动地说道:“爷爷!若能将无影之迅疾刚猛,与飞影之沉稳洞察、后发制人融为一体。岂不是刚柔并济,动静相宜?进可攻如疾风骤雨,退可守若渊渟岳峙!”
路飞影闻言,发出洪钟般爽朗的大笑,:“正是此理!无影如电,飞影如山,二者相合,
便能达到‘快中有稳,稳中有快’的境界。不过——”笑声戛然而止,神色转为凝重,“想要融会贯通,需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
贺聪挺直脊梁,目光坚如磐石地点了点头:“爷爷放心!纵使千难万险,我也一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云琪也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也会努力修炼,绝不懈怠!”
路飞影看着眼前这一双璧人,眼中欣慰之色更浓:“好!好!有此心志,何愁大道不成!”他目光扫过渐散的晨雾,复又凝重,“然则,昨夜之事犹如警钟。庹魈之流,狼子野心,绝不会善罢甘休。为策万全,你二人先行回庄。老夫尚有一件紧要之事需亲自了断,随后便归。”说着便离开二人,身影已没入苍茫山色之中。
云琪带着贺聪一路辗转,终于抵达隐匿于崇山峻岭间的神秘山庄。山庄大门古朴厚重,其上‘飞影山庄’四个大字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威严。贺聪看到这几个字,心中猛地一惊,早闻飞影山庄在江湖中威名赫赫,没想到自己竟误打误撞来到此地。
入庄前,云琪神色无比郑重,再三叮嘱贺聪务必彻底隐匿武功,举手投足间绝不能流露半分习武之人的痕迹。于是,自踏入山庄门槛的那一刻起,贺聪便将自己彻底‘封藏’。他收敛了所有内息,步履变得虚浮,眼神中刻意带上几分少年人的懵懂与怯懦。本就清秀的面容,在一众习武弟子眼中更显单薄文弱,俨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书生。为掩人耳目,云琪将他安置在喧闹嘈杂的厨房重地,成了一名不起眼的帮工杂役。
这般一来,贺聪在山庄里身份尴尬。既非山庄之人,也非庄内弟子,也不是任何人的徒弟,与山庄内的众人都扯不上什么既定关系。如此一来,山庄里有些目光短浅之人,竟真把贺聪当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对他呼来喝去。可贺聪对此浑不在意,反到相安无事。
贺聪虽说在厨房帮工没有怨言,可在厨房的日子却是即枯燥又辛苦。从早忙到晚,做完早饭做午饭,午饭后又要准备晚饭。好容易熬到晚上,刚想休息,又被管事叫去打扫卫生,直到月亮高悬夜空,他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瘫倒在硬邦邦的光板床上。
每天回到住处后,整个人累得软趴趴的躺在光板床上。然而,贺聪并未被繁重的杂役磨灭意志。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思绪却异常清明。如何改变这困局?出路何在?他反复思量。蓦地,云琪曾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在山庄,唯有成为正式弟子,方有资格踏入武堂,习练本门武艺!’是的,此刻的他,虽身在山庄,却仍是个‘外人’。要想真正立足,获得习武的资格,必须通过那严苛的选拔与认证才行。
回想这段时日,虽饱尝艰辛,却也并非全无收获。在日复一日的杂役劳作中,他不仅磨砺了心性,学会了在逆境中低头隐忍,更借此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山庄的运转,默默记下每一张面孔,每一条路径,逐渐将这个陌生的庞然大物的轮廓,烙印于心。
当得知庄内即将选拔新一批练武弟子的消息传来时,贺聪沉寂的心湖骤然掀起了希望之光。若能入选,不仅能彻底摆脱这繁杂的厨房生涯,更能名正言顺地接触武学,深入探寻山庄的秘密,甚至能为将来修习飞影剑法铺平道路。一念及此,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成为练武弟子,光明正大地习武,了解山庄的一切。这,就是他当前最迫切的目标。他反复告诫自己:‘此刻起,他就是’贺耳总‘,一个身世飘零、不通武艺的普通少年。贺聪的一切,包括那身武功,都必须彻底遗忘,深埋心底。要完美地扮演好这个角色,静待属于‘贺耳总’的时机降临。’
选拔之日渐近,贺聪表面依旧在厨房挥汗如雨,任劳任怨,内心却如紧绷的弓弦。他利用一切机会,暗中观察那些有望参选的年轻弟子,揣摩他们的实力深浅、招式习惯。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平静的山庄表面下暗流涌动——弟子间竞争激烈,拉帮结派,甚至隐隐透出剑拔弩张的气息。
几天的时间,在煎熬与期待中缓慢流逝。贺聪如同蛰伏于幽潭的潜龙,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那破水而出的瞬间。
终于,选拔之日来临。山庄中央巨大的演武场上,人头攒动,气氛炽热。数十名年轻弟子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渴望与紧张。贺聪混迹其中,努力调整呼吸,让脸上的表情维持着一种略带茫然的平静。选拔分两轮:笔试考校武学根基常识;武试则是真刀真枪的实战较量。
笔试场上,面对那些基础武理,贺聪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助。但他时刻谨记‘藏拙’,刻意收敛锋芒,答案写得中规中矩,甚至在某些地方故意留下些许似是而非的瑕疵,最终交出了一份看似平平无奇的答卷。武试环节,他凝神观察着场上比斗。看着前面弟子或招式凌厉狠辣,或身法灵动飘逸,他心中那根弦也绷得更紧。
轮到‘贺耳总’上场。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怯场’神色,踏上了坚硬的青石演武场。面对对手气势汹汹的进攻,他故意将招式打得有些笨拙滞涩,步伐略显凌乱,甚至‘不小心’露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破绽。然而,在对手以为胜券在握、招式用老的刹那,他眼中精光一闪即逝,身体以一种看似狼狈实则暗合某种韵律的方式巧妙一扭,险之又险地避过要害。同时手腕一抖,那柄普通的训练用剑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又异常刁钻的角度,点中了对手的手腕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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