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敲在竹梢的声响渐渐歇了,林天半蹲在湿润的泥土旁,指尖离新笋不过半寸。那笋尖裹着嫩黄的壳,
顶破了薄雪,而融化的雪水正顺着笋身蜿蜒而下,在根部汇成一汪细碎的流,悄无声息地渗进土里。
就在水流没入黑土的刹那,他忽然眯起了眼——不是错觉,有米粒大小的光粒混在水里,泛着暖融融的金,
跟着雪水一起钻了进去。视线仿佛被拉成了透明的线,他竟能看见那些光粒在土下舒展、游走,
最后轻轻缀在一根根看不见的“丝”上。这些丝纵横交错,一头扎向竹林深处那团悬浮的光核,另一头则牢牢系着每株草木的根须,连刚冒头的新笋也不例外。
林天的呼吸轻了些。昨夜光核突然亮起时,他只觉得是异兆,可此刻看着那些跳动的光粒,忽然就懂了,
这些光从不是凭空来的。是竹海攒了一冬的力气,是竹根在冻土下攥着的春天的盼,是每片枯叶里藏着的重生的念,如今借着光核,全都醒了过来,正顺着看不见的线,在土里悄悄传递着暖意。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时,小姑娘正提着裙摆走过来,棉鞋踩在残雪上,留下浅浅的印。
雪已经停了,东方的天际透出一层淡青,天快亮了。两人并肩坐在空地旁的青石上,石面还带着雪的凉,却被光核漫过来的暖烘得软了些。
那光核悬在竹林中央,像一颗温吞的小太阳,暖光顺着竹枝的缝隙淌开,漫过整片竹海。连天边的云都被染透了,
边缘镶着层淡金,风一吹,竟像是把碎金撒在了竹浪上。小姑娘靠在他肩上,手指捏着片刚落的竹屑,那竹屑沾了光,在她掌心轻轻转着圈,像只发亮的小蝶。
“明年春天来的时候,这里会不会长满新竹?”她的声音很轻,混着竹间的风,软乎乎的。
林天握紧了她的手,指尖能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前些天帮他劈柴磨出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漫山的暖光,鼻尖忽然钻进一缕熟悉的香是新竹的清润比昨夜雪落时更浓,像是已经提前把春天的气息酿好了。
他笑着点头,声音里裹着暖意会的。到时候我们来挖新笋,还在这木屋门口,看它们长得比屋檐还高。
风又起了,这次没有半分料峭的寒,只裹着满鼻的竹香与光核的暖,
拂过脸颊时,像被晒透的棉絮轻轻蹭过。竹林深处,光核的亮轻轻晃了晃,暖光跟着漾开一圈,像是在应着他的话。
林天望着漫山的竹、漫天的暖,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他知道,这竹海的春天,不仅会留得久,还会带着这些暖,
一年比一年盛,一年比一年让人安心。等明年新竹破土时,
他还要带着小姑娘,在木屋前种上几株她喜欢的花,让光和的暖,裹着花香与竹香,把这里的日子,过得比春天还软。
晨雾还没完全散,林天就坐在木屋前的青石板上。指尖捻着片刚落下的竹叶,翠色里裹着点朝露的凉,可抬眼望出去,漫山的竹却都浸在漫天的暖里,
不是正午那种烈阳,是初春的光,软乎乎地淌过竹梢,把每根竹竿都染得发亮,连落在地上的竹影都带着温温的光。
他往石桌上的粗陶杯里续了点热茶,水汽袅袅地飘起来,混着空气里清润的竹香。去年来的时候,这竹海还透着点荒意,
木屋的窗棂都松了,如今窗台上摆着小姑娘上次捡的鹅卵石,门后挂着她编的竹风铃,风一吹,叮铃响得脆。
心里忽然就踏实得很。不像前几年在城里,总觉得脚落不了地,如今坐在这竹海里,听着竹叶沙沙响,
倒像是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他知道这竹海的春天不一样,不是城里花坛里开几天就谢的花,这里的暖是往根里渗的,
竹会一年比一年密,笋会一年比一年壮,这暖自然也会比一年盛,一年比一年让人安心。
他摸出衣袋里的花种,是上次赶集时小姑娘攥着他的手选的,粉的、黄的,说是要种在木屋前,
说开花了会比竹影还好看。他把花种放在掌心,对着光看了看,光核的暖落在手背上,连带着种子都像有了温度。
等明年新竹破土时,他就把这些花种撒下去。到时候小姑娘会蹲在旁边,用小铲子扒土,
说不定还会偷偷把自己的小石子埋在花根下。那时光会更暖,裹着花香与竹香,漫进窗棂,绕在茶烟里,把这里的日子,过得比春天还软。
风又吹过竹海,这次带了点远处山涧的潮气,林天把花种收进贴身的布袋,
端起陶杯喝了口茶。茶是去年自己炒的竹尖茶,入口有点涩,咽下去却留着甘,像极了现在的日子安安稳稳,带着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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