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胤深闻言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那张依旧苍白的脸上,心头本能微微一颤,随即又恢复冷静。他沉默两秒,将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递给她。
谢雨眠接过包,手指迫切地在翻找手机。终于,她摸到熟悉的轮廓,急匆匆点亮屏幕。
“嘀!”
一声提示音亮起,手机因为长时间未操作,自动解锁了,屏幕上赫然亮起一张照片:那是萌萌。
她笑得很甜,眼睛弯成了月牙,穿着小裙子,头上还扎着蝴蝶结。照片中她正在咬一块奶油蛋糕,脸颊鼓鼓的,像极了奶白色小仓鼠。
“啪。”
手机还未举稳,一道冷冽的力道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顾胤深的指节泛白,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瞳孔骤缩,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的脸几乎贴近手机,仿佛要从那张照片里看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雨眠猛地抬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惶然涌上喉头:“你……放开我!”
“谢雨眠,”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像冬夜中突降的雷霆,一字一顿、咄咄逼人,“你手机里……为什么会有萌萌的照片?!”
她脸色猛地变了,血液仿佛都从脸上抽离,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本能地想去抢手机,却被他扣得更紧。
“你私下接触过她?你认识她多久了?”顾胤深目光如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质问句句沉重,带着明显的压迫感与愤怒,仿佛一座山压向谢雨眠。
他脑中已经开始迅速拼凑起过去的一切蛛丝马迹:她入职时间的巧合,她对萌萌的态度,她的沉默,她刻意隐瞒的私生活,现在连萌萌的照片都能随手一翻就跳出来……她是不是早就在布局?
是不是在打萌萌的主意?
是不是想要接近他,从孩子下手?
谢雨眠胸腔仿佛被撕开,呼吸都混乱了:“你……你别误会!我……”
她嘴唇发抖,心跳如鼓,却说不出任何解释。她不能说出萌萌的身份,也不能暴露曾经的隐情,更不能告诉他,她一直都在默默守护这份沉重的秘密。
“还给我!”她尖锐地喊了一声,声线都在颤,“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无权……”
顾胤深死死盯着她,眼中情绪翻涌,像被烈火灼烧,又像是刀锋刮骨。
他忽然意识到,他根本不了解她。
他自以为那个离开多年的女人早已不再重要,却没想到,如今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沉默,都能轻易撩拨他的底线。
“谢雨眠,”他声音低哑,却蕴含锋芒,“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真相。”
病房里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谢雨眠咬紧牙关,整个人几乎是在颤抖。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口,一切都将失控。但如果不说,眼前这个男人,将再也无法信任她哪怕她从未做过一件伤害萌萌的事。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眼底却浮现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静。
她无法辩解,也不愿低头。
顾胤深眼中的光更冷了,甚至夹杂着某种说不出口的……伤感。
他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却又不肯承认,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仿佛那张照片,是谢雨眠罪证的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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