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辘——~”
车轮碾过开裂的水泥路面,碎砾在轮胎下迸溅,发出细碎而刺耳的声响。
在这片被死亡与寂静笼罩的废墟都市中,每一丝异响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得敲打着车内的少女们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城市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巨大棋盘,残破不堪,凝固在末日降临的那一刻。
断裂的高架桥像垂死的巨蟒般耷拉着,倾颓的写字楼玻璃尽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只剩下框架的商铺仿佛被剥去皮肉的骨架……
一切都像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庞然巨兽肆意啃噬过后,留下的森然残骸。
一辆白色的轿车,车身上沾满了泥灰和干涸的、难以辨认颜色的污渍,如同一个疲惫的旅者,正以一种异乎寻常的缓慢速度,穿梭于这片绝望的景观之中。
阳光被高耸而残破的建筑切割得支离破碎,明暗交错的光斑落在车身上,随着车辆的移动不断变换形状,如同时光刻下的、不断游移的疤痕。
它的速度太慢了,慢得失去了逃命时应有的仓皇,反而像是一场刻意放缓的、等待某个隐匿观察者赴约的孤独巡游。
引擎低沉地嗡鸣,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碰撞出轻微的回响,每一个转弯都显得迟疑而审慎,每一条看似畅通的直路都仿佛在无尽的延长中酝酿着未知。
………
车内,空气微浊,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息——
旧地图册散发出的陈旧纸张与油墨味、皮革座椅经年使用后留下的淡淡体味,还有一丝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隔绝的、来自外界废墟的,混合着腐朽与尘埃的沉闷味道。
它们细微地漂浮在每一次呼吸之间,提醒着人们内与外仅有一层金属和玻璃之隔。
空调系统低声运作,勉力维系着车内这片脆弱的平静绿洲,试图将窗外那个沉闷而死寂的世界彻底隔绝。
“哼哼~”
少女晃了晃手中那本边角卷曲、甚至有些页面起了毛边的纸质地图册,纸页哗啦作响,在这静谧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为了方便指路,她刚刚和坐在后座的里姐交换了位置,此刻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两条腿因为座椅高度而悬空,轻轻地、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着,带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天真。
“唔~总感觉……今天这一路上意外的很顺利呢~?”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只慵懒的猫咪,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掠过一栋栋被时光和灾难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建筑,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毫无阴霾的感慨。
“这一带有很多小路呢……”
坐在驾驶座后方的若狭悠里轻声回应道。
她的目光扫过窗外,那些从混凝土断裂处刺出的锈蚀钢筋,扭曲着指向灰蒙蒙的天空,恍若巨大生物暴露在外的森白骸骨,透着不祥。
但她很快收回了视线,注意力更多地投注在车内后视镜上,镜面清晰地映出车后的景象。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但那双澄澈的眼眸深处,却敛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镜子里,一个戴着诡异哭笑面具的白发少年,身形在荒凉的街道间以极高的频率闪烁、时隐时现。
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又像是没有实体的幽灵,正以非人的速度紧紧跟随着车辆。
他的移动方式诡异莫测,时而疾跑,时而如同掌握了空间魔法般突兀地出现在数十米外的另一个点位上,留下淡淡的残影。
手中那柄流动着幽紫色暗光的碎刃长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模糊的残影,精准而高效地将所有挡在车前、或试图从侧翼阴影中扑出的“那些家伙”——
行动迟缓、面容扭曲可怖的行尸——无声地斩碎、清除。
他的存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一场沉默而高效的杀戮风暴,正在为这辆缓慢前行的车辆扫清前路上的障碍。
“话是这么说,刚才咱们路过时我看沿途两边的那几条小路看起来堵得很厉害呢……”
后排的胡桃接过话头,她翘着二郎腿,怀中的刀鞘被她无意识地用手指反复摩挲着,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的视线同样锁定在窗外那个闪烁的身影上,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或许还有一丝被抢了工作的微妙不甘,
“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她补充道,既指那些被废弃车辆和瓦砾彻底堵塞的狭窄巷弄,也指那些可能被引擎声、行尸的嘶吼声,乃至这持续不断的杀戮声吸引而来的、更麻烦的东西。
“得想办法才行吧?”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由纪完全没接收到两位同伴话语下的真正含义。
她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慈姐,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露出一种纯粹求助式的可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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