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窗户,让香烟烟雾往外面飘去,等房间里的烟雾都退散得差不多了时,顾时宴才往钟意面前走来。
他在她身边蹲下来,双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他仰起脸看她,声音放得低低的询问说:“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钟意将自己的手默默收回来的同时,又看着顾时宴说:“不好意思,我不想去。”
顾时宴却不依不饶,又一次抓住了钟意的手说:“听说外面有演唱会,很热闹的。”
钟意又一次开口拒绝说:“我不喜欢凑热闹,你自己去吧。”
顾时宴抓紧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膛处,他眼眸深深凝着她说:“可是我想去凑凑热闹,你就当是陪我去了。”
钟意低头看着顾时宴脸上的表情,她依稀能窥探到一些愧疚和不忍,她懂他的意思,也了解他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好笑的对他说道:“你想去做这些,是想要弥补我吗?”
她开门见山,问得很是直接。
顾时宴的目光微微凝固,他始终望着她,并没有将视线给挪开。
好久之后,他才忽地开口说道:“就当是吧。”
钟意一把将顾时宴的手给推开,她满脸愤怒瞪着他说:“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你现在的后悔和愧疚又能改变什么?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为什么不肯放我自由?放我好好的生活一段时间?我都快要死了,你还是不肯为我低头一次吗?哪怕就一次也不行吗?”
顾时宴的手僵怔在空中,他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心中也是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有动容,可是很快又被自己给否决了。
钟意只能跟着他,就是死,也得死在他的身边。
顾时宴的沉默就足以说明了一切,钟意不再问,只是仰起脸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走吧,我陪你去凑热闹。”
她明白,顾时宴想要做的事情,她就是不想去,他也会想尽办法的让她同意去的。
与其等他逼迫,倒不如她先同意了。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店,然后来到了市中心。
去老宅时上得妆还没有花,在夜里看,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钟意生病后就很少打扮自己了,虽然清瘦,可胜在五官底子好,她往人群里一站,仍旧是很瞩目的存在。
顾时宴牵着她走进人群时,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
他站在人群中,才真真正正有了一种自己是普通人的感觉,他想要的,也仅仅只是身边的女孩健健康康的活着。
市中心的商场有明星在站台,路被堵死了,钟意和顾时宴根本挤不进去,再加上钟意腿脚不方便,最后顾时宴就放弃了去看明星的想法。
就站在人群中,钟意被路边的小摊贩吸引了视线,有卖饰品的,也有卖服装的,更有卖小吃和小动物的……
琳琅满目的商品,令钟意看花了眼睛,她停留在一处卖小猫的商贩前,猫笼中,一只橘色的小猫咪不停的叫唤着,声音奶声奶气的,很逗人喜欢。
钟意低头看着,心都被萌化了,脸上也多出了一丝丝笑容,她伸出手指去逗弄小猫,却被顾时宴一把给拦住了并大声吼说:“小心抓你!”
钟意扭过脸看他时,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了。
望着顾时宴好久好久,钟意才忽地开口说了一句:“你真会扫兴。”
话落,她扭过脸就往市场外面走去。
顾时宴追上来时,钟意又一次停住了,她站在路边,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
看着年纪并不大,两人都应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或许还在读大学。
女孩手中捧着花,男孩拎着包和各种小吃,时不时的,男孩为女孩递上新的烤串。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很是温馨、幸福。
钟意定住身体,看着这一幕时,不由的红了眼睛。
顾时宴看她哭了,猜出她是羡慕那对小情侣了,可是他却并不能理解,所以语气并不好的反问说:“那么幼稚的爱情,不知道有什么可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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