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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说话。”傅九思握住他环在他腰间的手,仰头在他的肩窝上蹭了蹭。
陆免成掰过他的脸,两人深深地接吻。
他们用尽全力地拥抱在一起,像是连骨头也要锲进对方身体里去,直把身上碾出了一层细汗来。
夜风穿过帐子,带来一阵凉意。
于是既冷又热,所有互相贴合的皮肤都是烫的,所有不曾接触的地方都是冰的,他们就陷在这苦甜的折磨里,欲罢不能。
终于,待到平静下来,陆免成吻了吻傅九思的耳根:“怎么这么早就想睡了?”
傅九思口中呢喃:“这样,兴许夜就能长点儿呢。”
陆免成早已被劈头盖脸地倾了一身的爱意,自认为如今心绪愈发从容,却没想到临分别这节骨眼儿上仍然止不住思念。
是的,思念——
还没真正分别,他们就已经开始思念。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睡,却又都作出睡了的模样,在黑暗中默默地数着楼下自鸣钟的指针声响。
第二日陆免成起得很早,他为了省出时间来陪傅九思,并没有提前收拾行李,是以一大早整个陆寓就忙了起来。
傅九思没有到火车站去送他,两人在陆寓门口分别,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做什么动作,只握了一握手,像刚谈完公事的两个公职人员似的。
傅九思道:“一路保重。”
陆免成笑了笑:“嗯,你也是。”
汽车离开后,傅九思立马给傅安打电话令他来接他去轮船公司。
他方才在心中做了个决定,为了达到目的,现在必得抓紧时间。
傅安不一会儿便来了,见傅九思这个时间从陆寓出来,便知道他昨夜定是又宿在了这里。
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傅家的家生奴才,当初从金陵旧宅跟到上海来的,在贴身伺候傅九思的人里,数他跟的时日最久、与主子感情最深。
也是因这个缘故,傅九思的许多事都不瞒着他——他们太相熟了,简直跟亲人似的!
自从傅九思时不时在陆寓借宿,他便有好几次得了命令一大早来给他家九爷送东西,大多数时候是换洗的衣物,偶尔也令他从家里带些工作需要的物品。
陆寓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对他倒也客气——他知这是沾了他家九爷的光,否则谁会对他一个下人正眼相待?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客气又不至于疏远的态度,以及他亲眼所见傅九思在这幢宅子里如主人般自在的情形,他这才得以窥见一丝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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