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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樾哑然片刻,温吞说道:“我带你出去走走的心是真。”
费义是一个突然而来的计划,邀请李绪那日,她真就只是想着去过瑜常的婚宴,就带着他去朝阳大街,刺杀是意外。
“你甘心吗?”她又问了一遍。
“不甘心,那又如何?殿下已知,我用尽一切,也不过是从南启逃出来,喘息而已。我只想活着,所以我现在攀上了殿下这棵大树。”
容清樾默了默:“罢了,你就攀着吧。”
李绪知道,这不是容清樾想听到的回答。
孔氏备好膳,容清樾拂袖离去,李绪叫住她:“但殿下之谋有危险,绪定会竭尽所能助殿下。”
***
云都城郊练兵校场。
从前云都城军担的是护卫皇城的职责,有皇帝发话,云都城军的校场极为宽广,现在虽收回分给其他军队了一些,依然还是最大的练兵地。
安让抱臂站边上,落于萧烨白的身后,主仆二人冷眼看着场地中兵士间的摩拳擦掌。
看了会儿,场地里的比试就快到尾声,胜负在谁毫无悬念。
“难怪公主殿下从那千百人的名册里挑了这费义,确实是个好苗子。”
之前安让不明白,费义同其他被家族塞进巡逻军混吃等死的人有何不同,偏偏在为世子思虑云都城军里可用的人时,第一个便挑了费义。
现今倒是看明白了其中一点东西,费义并非他表面上看的只会玩忽职守的花架子,内里实际隐藏颇多。一身功夫打遍教场几乎百分百胜出,仅略微逊色他;一张巧嘴说遍城军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为世子笼络人心。
萧烨白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落地看着费义,他每一次赢下比试都要向自己望来,似一只为主人捕猎的犬,猎到食物摇尾要赏。
费义是云都九世家费家的旁支子弟,旁的不能再旁,几乎只有一个姓沾得上关系。也因为与费家本家亲缘浅淡,虽有巧嘴一张,却也只在年及二八时才谋得一官半职,还不是什么有实权的职位。
“他纵是好苗子,也是世家的走狗。”萧烨白耳旁是师姐坐于书案前,在名册上圈出费义的名字时与他说的话。
容清樾能看到,他也根长在军营里,知道这话里的东西。
即使只是世家旁支的子嗣,也会带有世家血脉里的高傲自私,何况这是个没在世家捞到好处的东西,他会想要往上爬,往后只要谁能给他想要的,他就是谁的狗。
费义是他用一夜长跪加他母亲救治的银子,以恩情笼络过来的人,不曾有过威慑,长久往后不是办法。
“安让,城军里有个青营骑兵里活下来的兵,你去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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