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因为泥沙和灰尘的沉积作用,这栋楼的防水性能反而比原来好了,原来我在这里暂住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场大雨,大雨下到第一分钟的时候,顶层就开始漏水了,雨水顺着方舱之间的缝隙一直向下渗漏,半个小时后,我所在的一楼就已经开始跟着外面下小雨了。”
柯西想了想,说:“既然这里现在没漏雨,不如我就在这里找找看,说不定这里也有‘泉’呢?”
子斌笑着说:“你们对泉的感知能力真是神奇,先前那一次,瑞在半岛地区开启了那里为数不多的‘泉’,甚至都没有我们的指导呢。”
柯西笑了,说:“或许是母亲的声音在呼唤我们吧……我感受到了,这里真的有,不过是在内院。”
“真的?那我们快过去。柯西啊,你现在真的对‘泉’越来越敏感了,感觉有些时候单靠直觉都能找到不少。”
“哈哈,过奖了。”
柯西坐在数十个方舱围出来的院子中央,默默感受了一阵子,然后说:“成功了,我找到母亲藏起来的东西了。”
子斌听了赶快跑过去,问他:“这是找到什么了?”
“区别于泉,这个感觉更像是在指引我……老师您等一下,我找到了,母亲说,我们的目标在……子凡找到琴木的地方?”
子斌一听,就问:“子凡?……我记得明渊曾经和我说过这么一个姑娘,说她就是自己眼中看见的那个‘引路人’,虽然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对于整个计划来说都不可或缺。”
柯西点了点头,说:“子凡我曾在龙王殿见过的,那是个很机灵的姑娘,而且也和我说过自己那一把琴。”
“那……她有和你说那把琴的木头发现在哪吗?”
柯西摇了摇头,不过又对他说:“我想,下一次我们两个人之间任何一个把泉打开的时候,都可以直接问一下,毕竟我和他之间的交流和与黛妍的同理。”
子斌点了点头,说:“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柯西又继续侧耳去听,又说:“母亲还说,我们不要太急于一路走过去,否则很有可能在丹东和李瑞他们碰面,如果见到他们,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的话……或许这场大雨也是在让我们慢下来吧……母亲还说什么了吗?”
“说了,母亲说,要我好好看着您,不能让您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她说……她说,过去永远也改变不了了,所以就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如果永远遗憾下去,那就会继续创造新的遗憾。”
赵子斌黯淡的神色突然之间变了一阵,然后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他说:“母亲……母亲知道我的心事……”
柯西的眼睛睁开了,不知何时从浑浊变得清澈。他用另一种口吻说:“母亲永远都会知道孩子们究竟有什么心事,这不需要什么读心术,只需要母亲对孩子最基础的爱。”
赵子斌看见这个样子,心里面明白了几分,于是单膝下跪,对着柯西说:“孩子明白了,孩子一定会把之前那些事情放在一边,先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完成。”
柯西点了点头,说:“无论如何,不要用过去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并不是你造成的悲剧来折磨自己,这样做没有必要,只会让你自己失去反抗的能力。”
“明白了。”
子斌慢慢站起来,对着逐渐开始漏雨的内院说:“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柯西!”
这一声呼唤把柯西叫了回来,他看了看四周,发现逐渐开始漏雨了,于是赶忙跑回了建筑里面。
赵子斌笑着说:“看来顶层的玻璃穹顶还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出现了漏水的地方,不过没关系,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大雨停下就好。”
柯西笑着点了点头。
倾盆的大雨,冲刷了世间的一切污秽。
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世间的一切晦暗。
我们终于还是离开了“元帅”留下来的那栋房子,回到了大陆上。
虽说朝鲜半岛并不算多大,但是也不可能只有那么一个“泉”的存在,我默默感受着“泉”的动向,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隐隐约约能听见安玥在房车角落里面小声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对面应该是志飞。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聊,而且总觉得聊的内容奇奇怪怪,什么都有。我心想着先不要打扰她,没想到她说话却依旧是那么干脆,两个人很快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假装偶然路过,看见安玥还在笑着给对方发短信,就故意放大脚步声想让她听见。她抬起头看见我,突然一拍脑门就走了过来,说:“您来的正好,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未知所云何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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