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男人兴致缺缺地转身,知道自己赌赢了。
「她倒是没答应我,没说要跑。」
我终于松了口气,感官也一点点清晰回来。
罗大明几乎要捏碎我腕骨的力道终于放轻一点,他「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扯着我往院子左边走。
看样子,院子左边的男人,都是家里女人通过考验的,那群男人斜在椅子上,各自的女人蹲在地上,却比右边境遇好不少——右边一群扑在地上的女人,男人们也受「连累」,都阴着脸站着。
我像是一张入场券,背脊掌握在看门人的手里,唯一的价值就是判断罗大明的入场方位。
背上的冷汗还发潮,被风一灌直凉到后心,我克制着颤抖,荒唐地庆幸着。
「不过,」男人兀起的声音惊得我一激灵,「她可也没拒绝我啊。还是辛苦大明,挪个位吧。」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周围一双双看好戏的眼。
我不记得自己是被怎么甩进那群女人里的,也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打,只知道几步开外那群男人围拢几桌吃得热闹,他们的女人负责虐打我们,男人们时不时转悠过来点评一番。
好像什么时候下过雨,落在腿上的鞭子都是潮湿的,饭菜味、酒味和血腥味纠缠在一起,被惨白的月光沤成锈味,我下巴磕在泥里,耳朵发涨,只能隐隐约约分辨点什么。
「使点劲儿啊,你家男人没给你吃饭啊?还是你打今儿起不想吃饭了?」
「这干啥呢,你堵住人嘴干啥——我记得这是老李家的?好像唱歌有两下子,你把布头拿开,捂住了人家咋唱歌!」
「诶呦呦,这个不是写字儿漂亮的女大学生吗,你看你光照顾腿,人家两只手就往这一搭,来把鞭子落到手这儿来……手老动弹打不稳是吧——我帮你踩着。」
「你们姐俩关系不错啊?你不下手,等着她起来打你呢是吧。」
「哟,这个。大明家的吧这是,瞧瞧,衣服裤子都红了,不知道的以为大明今天有喜事儿呢。」
「我听说这娘们会跳舞……」
「可不,我上过大明家一回,跳得可好看。可惜啊,可惜了——」
我迟滞地接收着这些声音,不明白什么可惜。下一瞬,我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好像来自我身上。
那应该是腿骨断裂的声音,因为几乎就在那个声音之后,剧痛摄住了我的全部感官,我也总算失去了知觉。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被罗大明拖回家之后又打了一顿,住回了牛棚和猪圈中间,沾了血的衣服依旧硬板一样贴在身上,每天爬到食槽里跟猪牛抢吃的,夜里就缩在地上扒着草秆,眼泪都流不出一点。
几乎和刚被拐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我自己。
我腿瘸了,也怕得要命。
我每天浑浑噩噩,提不起力气想什么逃走什么求救,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缩在牛棚旁边,打量着牛和猪的腿,再看看自己的。
也能走路,但骨头歪了,走起路来应该会摇晃,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过,我还没试过,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没再走动过一步。
被打断腿的这段日子里,罗大明看我快死了,也没怎么折磨我,插门闩的那些人也不来了。不知道趴了多少天之后,他找了个村医过来。
这些人也不想自己花钱买回来的玩意白白死掉,更不想驯养了这么久,或许马上就可以完全驯化的战利品咽气,所以每家每户都会为挨打的女人请村医。
不过不用猜,其他女人的情况也一定和我一样,不是第一时间治疗,而一定要等到再无完全康复的可能之后再治疗——唱歌好的嚎哑了嗓子;写字好的踩断了手;会跳舞的,就让她跛脚。
村医走之后,我的腿就一点点好了起来,但我看着那条别扭的腿,经常会觉得那不是我的,很想用什么东西砸下去。
我每天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萎靡,却每天又在痛苦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疯掉。
因为我想不明白,那些简单的问题雾一样勒缠住我,我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我想不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我一直善良热心,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这样的事要我来遭受?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我非要在那天早上去菜市场,为什么我要出门?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这一切肯定都是肖维设计的——包括此时此刻,他也还在设计着我们所有人。
从一开始,拐卖的时候用同伙演戏就是圈套。他们事先安排自己人,一面假意帮我报警,一面让心存善意的围观群众「眼睁睁」看到我「欺骗」大家善意的全过程,让大家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也让我经历希望突然破灭的折磨。
我甚至觉得,菜市场那群大爷大妈口中抱怨的:「前几天因为有人呼救报警,结果最后发现是夫妻闹别扭」「之前见义勇为跑来救人,却发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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