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谁?”
裴荆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紫光迸现。
“老奴奉陛下之命,请裴巫师和夫人入宫。”
是春陀。
我和裴荆对视一眼,整理好衣衫走了出去。
月华如练。
我和裴荆并肩走进建章宫。
“笃、笃……”
刘彻正面色凝重,手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扶手,自从我二人进来,他打量的目光就从未离开,尤其是在他目光扫过我微肿的唇瓣后,眼神愈发晦暗。
可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
建章宫大门打开,两个侍卫拖着刚小产不久、身体虚弱的舞姬走进,将她“咚”的一声丢在地上。
舞姬抬起头,楚楚可怜地唤了一声:“陛下……”
然而,刘彻不为所动,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怒气:“说说吧,你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舞姬挣扎着爬起,跪倒在地上,整个人越发显得娇小柔弱,声音也哀婉得让人心疼:“陛下,您忘了吗?妾是被先皇后带回宫中的。”
刘彻的目光扫过我。
我没有理会,说起来,带她回宫的人本就是叶俏儿。
看着舞姬负隅顽抗,刘彻眉头皱起,声音更加严厉:“你与那黑衣人多次深夜密会,此时装傻实在算不上聪明。”
舞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妾如何会与人密会,妾才刚刚小产啊陛下,您忘了我们可怜的孩子吗?您说过会一直疼爱他的!”
我轻轻拉扯着裴荆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裴荆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这么护着他,可他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你,为了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他目光如炬,审视着舞姬:“你可知你腹中的孩子原本就无法诞生?”
听到裴荆的话,舞姬惊愕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我向前一步,站在舞姬面前,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悯。
“那日你们交谈时,他追杀的游魂就是我。”
听到这话,她停止了哭泣,直愣愣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就是你口中的先皇后,但那身体是我的,你遇到的灵魂却不是我。”
她秀气的眉头蹙起,小脸霎时苍白。
“而你的心上人大抵与我一样,现在也不是活人了,与如此鬼魅为伍,于你自身终究无益。”
“更何况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到他,只不过是要花些时间,可你若说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刘彻。
“你若说了,陛下兴许会让你安度余生。”
刘彻点点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说出背后主使,朕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沉默许久,大殿中只有舞姬低低的啜泣声。
终于,她声音颤抖着开口:“他、他说……他是皇室宗亲,他叫刘荣。”
废太子,刘荣。
我与裴荆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刘彻敲击扶手的指尖默然停住,眉头紧皱,眼神中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幕后指使之人,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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