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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霁风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方向盘轻松打转。
深深褶皱的眼皮微抬,瞧一眼副驾驶上蜷缩的女孩后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婉晴的视线恍惚,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灰蒙蒙的一片天,整个城市倒是张灯结彩,有了新年喜气。
气温低得张口会冒白雾,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还会降温。
惧寒的她,晚上睡觉要用电热毯才不至于手脚冰凉。
这毛病在十五岁之前她好像没怎么发现,因为那时候有人抱着抱着她哄她入睡。
虽然后来也有人抱着她,可那意义不一样……
鹤城好像只有两季,除了夏天就是冬天。
婉晴的记忆里,只在京都见过真的雪。
那里是梁霁风父母的家,也有他伯伯伯母和一帮堂兄妹。
据说梁霁风小时候身体差,尤其父母离世后很长时间走不出来得了自闭症,不愿意与人交流更不肯开口讲话。
梁奶奶信佛,拜的大师说梁霁风是南方孩子,更适合南方水土。
于是在梁霁风十四岁那年被梁奶奶带回鹤城。
一则离梁奶奶娘家近,二则也是换个环境,以免睹物思人。
婉晴高中三年都会随梁霁风回去京都过年,大学后就没再去过,是梁霁风没再让她一起回。
“不去了,我要准备考试。”
婉晴头一次拒绝的如此干脆。
不是赌气,她晓得自己根本没那种资格。
梁霁风有未婚妻了,他们一定会同行。
她去的话梁奶奶必定会不高兴。
父母虽走得早,做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婉晴不能不懂。
“你的雅思不是过了?是想跟男人约会吧?”
梁霁风冷哼出声,总能最无情地揭穿她。
一双寒眸盯着后视镜内。
女孩粉嫩脸颊掩在乌发里,他能想到她黑白分明的眸中显现出的惊慌。
婉晴头垂得更低,手指捉紧安全带,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他的脸,咬了咬唇。
“没有,我没答应。”
“哦?是吗?”
梁霁风边说边空出右手,从西装口袋摸出一部手机丢到仪表台上。
婉晴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是她的手机,他一定看了她的短信,他还接听过她的电话。
能有什么办法?这个男人说过,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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