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公众视野之外,吴晓峰和张健正在秘密地进行另一项工作。
他们利用张健无与伦比的黑客技术,开始对安妮公司所有服务器、以及被董红东遗弃的服务器和数据备份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扫描。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字节,像两个最耐心的考古学家,试图从数字的尘埃中,挖掘出关于“眼镜蛇”的蛛丝马迹。
这项工作枯燥而繁重,进展缓慢。
几天下来,除了海量的垃圾邮件和无用的财务报表,他们一无所获。
张健的疲惫感越来越重,黑眼圈比吴晓峰的还要深。
“晓峰,我们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又是一个通宵,凌晨四点多,张健揉着酸涩的眼睛,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眼镜蛇’如果真像林倩说的那么神秘,他怎么可能把线索留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吴晓峰递给他一杯浓得发黑的咖啡,语气平静,“董红东不是傻子,他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他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
他只相信金钱和暴力,不相信数据。而我们,恰恰相反。
林倩的提示,‘树倒之后,猢狲会变成饿狼’,这不仅仅是警告,更是一种信息。
她或许是告诉我们,这个组织的结构是树形的,而‘眼镜蛇’是根。
现在树倒了,但根还在,而且它正在寻找新的寄主。
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告诉这根,我们就是最好的新寄主。”
两人聊天的间隙,张健的电脑屏幕上,一个被标记为“已损坏-2008年财务归档”的文件,在经过他编写的深度恢复工具处理后,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
“有发现?”
张健一声惊呼,吴晓峰立刻凑了过去。
张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这个文件……它被一种非常古老的加密方式保护着,不是常规的商业加密,更像是一种……私人密码本。我正在尝试破解。”
吴晓峰没有打断张健,也没有继续发问,只是静静的立在身后看着,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仿佛时间已经停滞,只剩下风扇的嗡嗡声和键盘的敲击声。
吴晓峰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在这个文件里。
“成功了!”
随着张健低吼一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串乱码,但紧接着,他的程序开始自动进行语义分析和模式匹配。
几秒钟后,一段看似杂乱无章的文字被整理了出来。
那不是一份财务报表,也不是一份合同,而是一份名单。一份没有任何名字,只有一串串数字代号的名单。每个代号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一个金额,以及一个简短的、像暗号一样的备注。
【代号:夜莺】
【日期:2009-03-12】
【金额:$5,000,000】
【备注:雏鸟已归巢,歌声将响彻云霄。】
【代号:渡鸦】
【日期:2011-07-25】
【金额:$12,000,000】
【备注:翅膀已硬,需静待风起。】
【代号: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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