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声音一响,桑茶茶愣了一瞬,这声音怎么好似几岁孩童的腔调?可她明明已到桃李之年了?
“茶茶,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一道温柔熟悉,却又几乎早就淡忘在脑海中的嗓音响在耳边,桑茶茶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她睁开眼睛,双眼迷蒙透过水汽看着正抱着她的憔悴妇人,“娘?娘,真的是您吗?娘,您是来接我的吗?茶茶过得好苦好累。娘,娘,茶茶好像您!”
“茶茶,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妇人眼睑染上红痕,“是娘不好,娘没有好好照顾你,茶茶,我的茶茶!”
桑茶茶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没关系的,娘,娘来了,茶茶就不累了,茶茶再也不要离开娘了,娘去哪里,茶茶就去哪里!”
妇人吸吸鼻子,内心自责无法给女儿安稳的生活。
“茶茶,是娘没用,茶茶是不是很难受?你等一等,我已经让桃红去找你爹了,你爹知道你生病了,肯定会请大夫来的。”
“桃红姑姑也在吗?太好了,太好了,原来桃红姑姑来陪娘亲了,是茶茶没用,当初要不是我,桃红姑姑也不会……”
桑茶茶抬起手想抹去娘亲脸上的泪水,可当她看到自己的手时一顿。
这,这明明是一个孩童的手!
上面没有常年累月积在冰水中生出的冻疮,反而白白嫩嫩的一片,甚至还有肉窝窝。
“什么?茶茶,你这是什么意思?桃红怎么了?”
妇人听不懂女儿的意思,她更担心的是,这怕不是烧糊涂开始讲胡话了吧?
“娘,您,您怎么这么,这么的……”年轻?
桑茶茶仔细看着自己娘亲的面容,当年她母亲病重离去时,面色枯槁,明明只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瞧着却比六七十岁的老人还沧桑无力。
那是她印象中娘亲生前的最后一副画面。
而如今一看,虽然也有些疲惫不堪,却还是能看出年轻美貌。
“茶茶,娘在呢,你不怕,茶茶不怕。”
妇人将女儿搂抱的紧了紧,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桃红怎么还不回来?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非得烧坏不可。”
脑子烧坏?
这,这不是她五岁时候的事吗?
那一年,小娘的女儿非说带着她去冰湖上玩耍。
娘亲本是不允许的,虽然有冰湖,可天气却渐渐回温,再过不久,就要开春了。
可她到底有着小孩子的心性,内心里还是想着去玩耍的,便趁着娘亲午睡休息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到了冰湖,小娘的女儿突然指着一处冰洞喊道:“桑茶茶,你快过来看,这里有鱼呢!”
“哪里有?哪里有?”
桑茶茶小心翼翼的滑到有鱼的洞口,伸长脖子瞅了半天,“墨瑶姐姐,在哪里?小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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