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土灵息壤骤然翻涌,化作一圈厚实冰墙,将凝为冰珠的寒冰真灵与熊烈牢牢护在中央。
“你疯了不成?非要往那阵里闯!”息壤的声音从冰墙中透出,先是急促的沙哑,像被沙土呛住了喉咙,随即拔高了几分,带着藏不住的慌:“那夏炽阵是金乌经营多年的老巢!方才在外面,不过是它轻敌,我们才侥幸斩了它一具化身——可你知道吗?它的化身还有好几具!你这一进去,分明是有去无回!你就真不怕死?”
“我当然不想死!也绝不会陪你去送死!”吼声陡然炸响,冰墙都跟着震颤了两下,土屑簌簌往下掉——它是真被熊烈那副铁了心的模样惹毛了,可吼到后半句,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像是在说服熊烈,更像在给自己壮胆:“你要找死,别拉上我!”
停顿了片刻,冰墙后的动静小了些,它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几分颓丧的无奈,连带着语气都软了:“罢了罢了,你若真要去,回头丢了性命,可别说我没劝过你。”
熊烈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堵黄土冰墙,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急:“你想不认账?当初我助你重凝魂体时,你亲口说过,欠我一份大恩,日后必帮我救回小白蟒!现在就忘了?”
话音未落,他不等息壤回应,攥紧的双拳猛地砸向身前的冰墙——并非要击碎这屏障,指节撞在土黄色的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宣泄心口的焦灼。随即,他转身就往夏炽阵的方向迈了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焦土,留下两道深陷的痕迹,每一步都踩得决绝,连背影都透着股“哪怕孤身一人也要闯进去”的执拗。
熊烈心中跟明镜似的,此刻就算想绕开阵里的金乌,也早没了退路。毕竟他们不仅跟金乌交过手,还斩了它一具化身——这梁子早就结死了。如今在阵外,明知道里头是龙潭虎穴,可就算想逃,别说不管小白蟒,那金乌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眼下的局面再清楚不过,救不救小白蟒,自己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堂堂正正接下这一刀,说不定还能在绝地里拼出一线生机来。
“说过又怎样?”息壤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先是梗着脖子的狡黠,像个耍无赖的孩童,可越往后,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委屈,连底气都弱了:“本尊现在反悔了,不行吗?在生死面前,不反悔的才是傻子!对吧,冰珠子?”
冰珠微微颤动,一道清冽的意念直接传入两人识海——那是寒冰真灵的声音,虽无法开口,语气里的鄙夷却像冰碴子一样扎人:“你当初明明应下要帮熊烈。不过是金乌比从前强了些,就吓得打退堂鼓,我真瞧不起你。”
“去你的奶奶个蹆的!说的轻松!”息壤被怼得跳脚,冰墙表面的黄土簌簌往下掉,声音里的恼羞成怒盖过了之前的慌,可话里却透着几分急赤白脸的辩解:“你懂什么!那阵里的金乌哪里是‘强了些’?它还有好几具化身!就咱们三个——我是块土疙瘩,你是颗冰珠子,他是个愣头青,这不人不怪的组合闯进去,不被金乌抓起来活活炼了,抽干所有道基成全它才怪!”
它越说越激动,呼吸都粗了,可最后那句狠话,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可不傻,要陪他去死你自己去,别来管我!我走了!”
话音未落,那圈厚实的黄土冰墙骤然崩解,重新化作一团黄色土丘。它没有立刻逃,反而在原地顿了顿,像是在等什么,可不过瞬息,便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连滚带爬地朝着秋煞阵的方向逃去,连一丝犹豫都不敢有。
“主人,它跑了!”冰珠悬在半空,焦急的意念直往熊烈耳中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那么多。它想走便走吧,方才毕竟也帮过我,不算全失信。救小白是我与它的事,你也别掺和,留在阵外。”熊烈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怎么行!你一人进去,我不放心!我说过要跟着你的!”冰珠刚传完音,由寒冰真灵所化的珠子突然瞥见远方滚滚而来的黄尘,传音瞬间带上颤音,满是惊愕:“那、那土团子,它又回来了!”
冰珠发现,自己的惊愕只是独角戏——熊烈望着尘土飞扬的方向,脸上半点波澜也无。
“你早知道它会回来?”寒冰真灵的意念里满是疑惑。
熊烈缓缓点头,只“嗯”了一声。
下一刻,土团子便飘到二人跟前,梗着脖子道:“先说好了,不是我非要回来!是阵里那金乌小人,说我太帅,不让我走,硬把我请回来的!”
熊烈终于勾了勾唇角,笑了。寒冰真灵正想传音反驳这自恋的黄土息壤,阵中却突然传来一声鄙夷的冷哼:“自恋!今日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走!斩杀我化身之仇,我金乌今日必报”
话音未落,阵中骤然卷起滔天热浪,赤金色的火光如岩浆般从阵眼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半边天。原本灰蒙蒙的阵雾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化作缕缕白烟消散,露出里面一只翼展百丈的金乌虚影,三足踏火,喙如利刃,一双金瞳死死盯着下方三人,怒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报?报你奶奶个腿,就凭你这藏头露尾的虚影?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打服你丫个龟孙子,是你非要强留下你黄土小爷的。”土团子往前凑了凑,故意挺了挺胸脯,它知道今日必是一场苦战,再也没有和金乌套近乎的可能。
金乌怒极反笑,啼鸣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牙尖嘴利的土疙瘩!待我破阵而出,先把你捏成齑粉,再扒了那冰珠子的灵核,最后慢慢折磨这人类!”
熊烈的手握紧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依旧面不改色:“要动手便动手,少说废话。今日要么我带小白出去,要么,咱们就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说大话谁不会——去死!”金乌虚影的尾音裹挟着焚风炸裂,双翼骤然振起,漫天燃烧的金色羽箭如陨星暴雨般倾泻而下,箭尖的烈焰甚至将空气烤得扭曲变形。黄土团子反应极快,瞬间膨胀数倍,化作一道厚实的土黄色屏障挡在三人前方,羽箭撞在屏障上,炸开的火星如金红碎屑般漫天飞散,却仅在黄土墙上留下几道浅淡的焦痕,转眼便被土气修复。寒冰真灵见状,周身寒气暴涨,数道尖锐的冰棱冲破热浪,如银色闪电直取金乌那双燃烧的眼眸,意图直击要害。
“哼,还轮不到你来猖狂!”金乌虚影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那双燃着真火的眼眸骤然亮起,两道金色光柱破瞳而出,精准撞上冰棱。只听“滋啦”一声,冰棱在光柱中瞬间消融,化作缕缕白雾,连靠近它眼睑的机会都没有。
“不敢进阵,也别想逃走!出来吧,我的分身!”金乌虚影的啼鸣响彻天际,话音未落,天空中七道耀眼的金光轰然坠落,落地瞬间化作七具栩栩如生的实质金乌——它们羽翼如熔金锻造,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跳动的烈焰,爪尖泛着足以撕裂金石的寒光,周身散发的热浪比虚影更甚三分。七具实质金乌与中央的虚影首尾相接,在半空交织成一道灼热的金色光网,将熊烈、寒冰真灵与黄土团子死死困在阵中,正是金乌一族的绝杀阵式“九乌焚天阵”,可眼下金乌连自己算进去也只有八具,那一具分身早已因为自己的大意,毁于熊烈之手。
阵刚成,八只金乌便同时发起攻击。中央虚影昂首啼鸣,声波化作无形的火浪席卷开来,熊烈周身的汗毛瞬间被烤得卷曲,他怒喝一声,双拳凝聚起厚重的土系灵力,狠狠砸向地面,一道土墙拔地而起,勉强挡住火浪,却被高温烤得“滋滋”作响,表层迅速焦黑剥落。与此同时,左侧两具实质金乌振翅挥出两道金色火鞭,如毒蛇般缠向寒冰真灵,火鞭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烧出两道深沟。寒冰真灵足尖点地,身形如蝶般向后飘退,双手结印间,地面凝结出数道冰墙,火鞭抽在冰墙上,冰屑与火星同时飞溅,冰墙虽被击碎,却也阻缓了火鞭的攻势。
右侧三具金乌则齐齐吐出火球,拳头大小的火球带着刺耳的呼啸,密集如冰雹般砸向黄土团子。黄土团子不再固守屏障,而是化作一道土黄色流光在阵中穿梭,火球落空后砸在地上,炸开一个个丈许深的火坑,坑中烈焰熊熊,连泥土都被烧得化作琉璃状。可没等黄土团子喘息,后方两具金乌突然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尖直抓它的核心,黄土团子急忙凝聚身形,化作一块巨大的土盾,“铛”的一声脆响,爪尖抓在土盾上,火星四溅,竟在盾面留下四道深深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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