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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定制的白衬衫被她割裂开,露出了鲜血模糊的伤口,乔初浅一缩疼的难受,再偏一点点就会从后面直穿心脏,到那时候沈北川就真的没命了。
“没有麻醉,会很疼。”
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她甚至不知道他听得到听不到。
“我是男人。”
沈北川无力的闭着眼睛,嘴巴却动了动,比起这七年无数个夜里的痛,挨刀子算什么。
明明已经快要失血疼痛的失去意识,却还要彰显自己大男子主义的风范,她红着眼努力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说不定我就顺手公报私仇了。”
七年前也好,前几天也罢,他都没少让自己心里难受。
沈北川不说话,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唇角依旧性感,“你试试看。”
乔初浅撇撇嘴,抬头看向天空,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让自己的手不要在颤抖。
锋利的刀子割破身体的皮肤,从表皮细胞到真皮组织,她细致而迅速的滑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皮下肌肉组织受到最小的刺激,最少的疼痛。
没有吸引器,鲜红的血顺着刀锋就滴了下来,她手上,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上了属于他的鲜红温热,熨烫着一直努力告诫自己要冷漠的灵魂。
子弹的直径很小,可是没有专业的设备,伤口切割就变得难了许多,和以前医疗设备不发达时候的原始剜肉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乔初浅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她只是在医院实习了半年,甚至没有医生的行医执照,每一次落刀都心里都格外的害怕,可理智却又要求她必须克服这种恐惧。
刀子的尖头位置触碰到了子弹,乔初浅深吸了口气,“沈北川,我要取弹头了。”
“嗯。”
呼吸微弱的嗯了一声,沈北川手搭在她还是控制不住有些颤抖的腿上。
刀尖用力一剜,纤细的手指迅速的将弹头捏了出来。沾满鲜血的手指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浑身肌肉都在那个瞬间僵硬在了一起,这样的取法有多痛,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也能想象的出来。
“沈北川,你还好么?”
丢掉刀子,她捧着沈北川的脸,想要确认是否还能有意识。
“你老师没告诉你要包扎?”
苍白如纸的脸仿佛随时可能死去一样,沈北川气如游丝的说了一句,头就重重的磕在了她的肩膀上。
“北川!”
乔初浅喊了一声,在确认他的心跳频率还在正常范围内,她才迅速将他身上的衬衫和自己的裙摆都扯成一条条的,包裹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忙完一切,她早已经害怕疲惫到了脱力的地步,小心翼翼的让沈北川靠在自己怀里,看着渐渐下沉的太阳。
他才取了子弹,没有止血药物只要稍微移动他伤口就会再次出血,一旦失血过多休克那才是大麻烦。
“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了。”
唐奕没有受伤的话一定会派大量人手来找他们,警察也会搜救,说不定他们还能碰到好心的过路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夜色渐渐降临,白天气温还偏高,到了晚上明显就冷了起来,乔初浅看了眼怀里不断打颤的男人,轻手轻脚的将身上已经有破损的外套脱了下来替他盖住裸露在外的皮肤。
身上的连衣裙单薄,无袖的设计让两条纤细的胳膊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穿上。”
不知道是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衣物还是她的动作让昏迷了两三个小时的沈北川睁开了眼睛。
“我不冷,现在什么消炎抗菌的药都没有,伤口很容易感染,如果你再着凉伤情会恶化的。”
她想都不想就摇头,却被沈北川拉住了手,“穿上。”
“我不穿。”
现在他们两个危险的不是她而是他。
沈北川皱了皱眉,细小的动作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呼吸跟着沉了一下,乔初浅脸上就多了着急。
“是不是动到了伤口,你不要动,不然止不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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