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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点了点,道:“小公主倒是极喜欢这个名字,将自己宫中的绿牡丹,也改了这个名字。”他声音平稳从容,简直没有半分烟火气一般。
却又笑了笑,看了月老一眼,见他气鼓鼓的,却仍然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那破军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他素来见不惯廉贞平板冷硬,便想了一个法子……”他看了一眼月老,月老抱紧了手里的鸳鸯谱,摆了摆手,恨恨的道;“你又想来偷老朽的鸳鸯笔不成?”
他便轻轻一笑,道;“那廉贞下凡之时,曾经在观尘池旁边看见有女子过奈何桥,便多看了一眼——那一眼。”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白蒹葭,见她脸色沉静,便淡淡的道;“只这一眼,破军瞧见便起了心思。”
“年十七,嫁平直夏行知,年十九,长子夏扶风,年二十一,次子夏扶雅,长女夏桑桑,年二十四,次女夏扶苏,年二十六,三字夏子颂。共三子二女,儿女满堂……京城白氏女,蒹葭。”
“破军素来任性妄为,便窃了鸳鸯谱和婚姻笔,又取了红线,他也是个狠心的,大概偷了三十多根红线,将两个泥人缠了个密不透风——京城白蒹葭,许京城凌绝尘。”
天枢看了一眼白蒹葭,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白蒹葭身躯一晃,脸色白了一份,她顿了顿,道;“如果破军没有这么做的话,那他……?”
“哦。”天枢淡淡的道;“没什么,廉贞下去,不过是帮人平定天下而已——一生忙于征战,无妻无子,年二十九,天下大定,镇国将军凌绝尘,旧伤复发,一月乃逝。”
他的目光在白蒹葭身上转了一圈,脸上却仍然没什么悲喜,只是一种风云过尽之后的云淡风轻。
似乎别人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脸色平静,看着眼前的少女娇躯微晃,神色虽然微微变幻,但是却大抵并说不上花颜失色,只是微微有些出乎意料和……说不出来的微妙表情而已。
其实,不止天枢看不出来白蒹葭的心思,就算是白蒹葭自己,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她本来……有着预想中的生活,只是……
白蒹葭想了想,忽然却开口问道;“凌慎之呢?”
更何况,这一次并不止凌慎之。
如果按照天枢的说法……
天枢淡淡一笑,道;“那三子二女,自然归于夏行知,至于……孩子。”他淡淡的道;“所谓孩子,不过是一团软肉,若是有魂魄,便自然成人。”他顿了顿,道;“破军做事,从来点滴不露,他又最爱热闹……。”
“六子四女。”月老怏怏不乐的道。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握住笔的手指又紧了紧,白蒹葭甚至可以看见他手掌上突出的青筋。
……
这显然并不是让月老乐意的一件事情。
白蒹葭颦了颦眉,虽然这么说,但是前世她也不过是只有凌慎之一个孩子,如今看月老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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