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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黄金楼,徒留废墟愁。
旧日红酥手,空余白骨枯。
三匹骏马如风一样卷进碧云庄里,玄氅青衣,虽然满目尘灰烟土色,风尘仆仆仍然掩不住那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冷血煞气。
如有有眼力的在,定会认出这三人乃是凌家禁卫,号称“其快如风,其烈如火,其势如虎,难知如阴”的凌云二十四骑中的春分和惊蛰。
惊蛰眼看这碧云庄冷清,不由低声道;“将军,这气氛不对……”
那领头的男子一身青衫,容色清俊,剑眉入鬓,听惊蛰开口,眉目仍然一片淡漠,淡淡的道;“无妨。她在那里?”
“听消息说,在碧云水榭哪儿。”
那人点了点头,惊蛰眼睛一转,恰好看见一个村妇,便大声道;“凌夫人养病的碧云水榭的在那里?”
那村人正是好不容易养好病的刘兰兰,眼看三人气宇不凡,和自己丈夫一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来春心萌动,脸色微红,就听惊蛰开口就是问白蒹葭,当下冷笑道;“凌夫人?我可不知道什么养病的凌夫人,死掉的凌夫人我倒是知道一个!”
她被白寒霜打了一顿,极为记恨白蒹葭和素问,听说白蒹葭病死,素问殉主****于碧云水榭,心中不知道多么痛快,也不躺在床上哼哼了,神清气爽下这才了地,结果一看这三个风姿不凡的男人张口就是白蒹葭,心里简直不知道什么滋味,张口也格外刻薄;“你说这人不积德,就算出生再好又有什么用?不知道多少好药好东西的养着,最后还不是年纪轻轻的就病死了,还被自己丫头一把火连人带房子烧了,喏,尸体就在那边。”
她病死了三个字一出口,就看着那领头的男人本来沉静的脸色瞬间有一种她难以说出的变色,一股煞气如烟云一样喷薄而出,当下压得刘兰兰脸色一白,只觉得一股威压压得自己站立不稳,简直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春分低声道;“将军……”
男人面沉如水,不言不语猛然调转马头,朝着刘兰兰指的方向纵马而去。
春分二人对视一眼,急忙纵马赶上。
眼看一骑身影已经消失,刘兰兰才感觉松了口气,刚喃喃道;“真是不……”
正想再说白蒹葭几句坏话讨讨口头上的便宜,只觉得心口一痛喉头一甜,猛然张口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她那里知道那几人都是刀锋剑影里血雨腥风洗出来的,血溅三尺,抽尸踏骸那是常事,煞气,戾气,凶气混杂在一起,若不是有意控制,那气势散发出来,心怀鬼胎不正者必受其攻击,伤人于无形。
而那领头男人更是军中翘楚,刚才片刻失控,全身气势更是冲着刘兰兰狂涌而去,她大伤初愈,本就虚弱不堪,受此一击,却是落下内伤,不静心养上个数年是没法好了。
惊蛰和春分眼看刘兰兰自寻死路,心下虽然清楚,却不肯开口点拨其中奥妙——你碧云庄的一介奴仆开口不敬夫人不知尊卑,不打死就不错了,还要他们开口点拨,也是多大脸。
当下对视一眼,便逐马跟随那男人狂奔而去。
一路行走,直到那火后废墟入眼,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碧湖如洗,湖边鲜花茂草,葳蕤生光,香盈满袖,本该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一些还有几根用作支撑的柱子立在水中,已经是焦黑一片,甚至连湖边一切土地,都已经被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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