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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直接打断他的话,冷笑:“莫不是要接着狡辩,说不是和老钱头喝的酒?”
老杜头被问住了。
他确实打算这么说。
“如果不是,那么你为何撒谎?莫要把主子们当傻子哄,我来问你们也不过是想弄个明白罢了。再不识趣,就像太太说的那样,一家老小都卖了,图个清静!”
老杜头何尝见过当姑娘的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势,终是扛不住交代了:“昨天和老钱头喝酒的是老奴,老奴嘴碎,听老钱头说了三姑娘的事儿,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一下子就传遍了。请三姑娘恕罪,请三姑娘恕罪!”
清脆的耳光声在室内响起,乔昭神情冰冷,毫无喝止的意思。
这内宅的算计,于她虽算不了什么,可苍蝇围着转也是烦人,总要给背后的人一点颜色看。
不过是转眼的工夫,老杜头两边脸颊就高高肿了起来,形如猪头。
“够了。”邓老夫人出声,“你们两人,酒后胡言乱语,实在该罚——”
“祖母,我还有话说。”乔昭淡淡道。
众人皆看向乔昭,乔昭却只盯着老杜头,微微一笑:“老杜头,你依然在撒谎。”
老杜头立刻喊冤:“老奴没有啊,老奴真的是喝多了,才不小心把从老钱头那里听来的话给说了出去。”
“呵呵。”乔昭轻笑一声,反而不再看老杜头了,而是看向邓老夫人,“祖母,昨天李爷爷对我说过了,老钱头患了一种健忘之症,所以才会转眼就忘事,想必常与他来往的人都是清楚的。而老杜头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咬定说是老钱头酒后说出昨天搭我车的人有年轻男子这样的话。而作为传话者,哪怕被查出来,也比刻意往主子身上泼脏水的罪名要小多了。”
“三姑娘,您可不能这样说啊,您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乔昭看也不看老杜头,冲邓老夫人一福:“祖母,昨天孙女淋了雨,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所以一直没对您说明,昨天搭我车的路人,是九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老杜头面如土色。
乔昭轻笑道:“祖母您想,老钱头若酒后失言,怎么会放着这样惊人的实情不说,偏偏传出什么有年轻男子搭我车的流言?这不符合人酒后喜欢炫耀的本性!所以实际情况是,老钱头应该什么都没说,这流言就是老杜头编造出来往孙女身上泼污水的,顺便推到了健忘的老钱头身上,把自己摘出去。”
“老杜,咱们好了多少年,你怎么能这样害人呐!”老钱头恨得咬牙。
何氏忽然站了起来:“等等!”
她大步流星走到老杜头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忽然扶额道:“我想起来了,老杜头,你管的是大姑娘的库房吧?对了,你是大姑娘生母的陪房,你的婆娘是大姑娘的奶娘!”
也许是为人母的天性,何氏从没有脑袋这么灵光过,转身就扑到邓老夫人面前,抱住老太太大腿哭起来:“老夫人,我说怎么昭昭淋雨遭了罪,名声还要再被人败坏一遭呢,原来根源在这啊!”
乔昭弯弯唇,退至一旁。
“老夫人,大姑娘恨我这个当继母的做的不好就罢了,可她不能害我的昭昭啊,昭昭有什么错呢,嘤嘤嘤——”
邓老夫人被何氏哭得有种撞墙的冲动,厉声道:“叫大姑娘和她的奶娘过来!”
搅起了府上风浪,黎皎为了避嫌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听到邓老夫人传唤,心中一紧,带着奶娘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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