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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德阳拉着夏侯永离的手,说说笑笑的回到质子府。
夏侯永离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灿若丽阳的小脸上。
二人刚刚踏进西厢房的院子,就看到两个宫娥,白心和洗月正跪在院子里,每人的身前摆着一个夜壶。
德阳这才想起来,早晨命她们涮夜壶来着。
德阳将夏侯永离安置在主位上,自己坐在他旁边,这才看向两名宫娥。
“涮好了?”看着二人微黄的脸色,德阳较为满意,还算老实,知道跪在这里等。
看这二人的脸色,应该还未吃晚饭,且受了些风寒,毕竟已入秋,晚间还是有些凉意的。
“是,请夫人过目。”二人老实的回答,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同。
这哪里还有上午嚣张的气焰?简直就是两个受气的小媳妇。
“这种秽物怎么能让夫人过目?两个糊涂东西!”雪菱张口就道,毕竟是跟着公主的人物,在宫中养成的气势,绝不弱主子威严。
“是,姑娘教训的是,奴婢糊涂。”洗月较为伶俐,连忙开口。
白心也跟着俯首认错。
“雪菱,你去看看,她们有没有涮洗干净。”德阳从容下令。
雪菱应下,走到二人面前,旁边钱五突然撑着个纸灯笼过来,替她照亮。
雪菱看到钱五吊儿朗当的样子就不顺眼,但见他殷勤,便道了谢,看向两只夜壶。
还未待雪菱瞧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得钱五道:“这二人涮了一下午,想必这两只夜壶是干净的了。”
雪菱有些意外,这人居然替两个宫娥说好话?
谁知钱五只看着德阳,继续笑眯眯地道:“夫人明鉴,这二人涮这两只夜壶,真的很用心。”
白心和洗月听闻钱五如此相助,顿时感激,亦趁势磕头应和:“是啊是啊,夫人明鉴,奴婢们真的用心了。”
德阳不语,只含笑看着钱五。
果然,钱五话锋一转,开口道:“夫人吩咐的事,你们两个只做其一,还有脸面向夫人邀功吗?”
二人顿时愣住,什么意思?
见二人直愣愣的仰头瞪着钱五,钱五笑眯眯的看着德阳作揖道:“夫人,这二人怕您逼她们喝夜壶中的脏水,便一下午都在涮夜壶,如今这夜壶若是泡些上等茶叶来,都能当茶壶用了。但如今一来,她们便没有清理恭房,主子们的恭房还好,我们下人的恭房已经没法出入了,真的是……唉呀呀!”
说到后来,钱五直接捂着鼻子摇头。
德阳侧着脑袋,好笑的看着钱五,他还有下文。
钱五不出所料,继续苦着脸道:“夫人,小的记得您之前说过,凡是她们弄不好的,就吃掉喝掉,不知还作数不?”
见钱五如此阴损,德阳差点笑出来,就是夏侯永离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白心洗月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眼中泪水直打转。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吧!”白心洗月二人再顾不得其他,对着德阳不停的磕头,真怕让她们去恭房里吃喝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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