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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走到了那林荫小道上,路丙斟酌再三,才开口道,“大王又是何苦?这样说了,未免同太子殿下生嫌隙,他日后总归会怪你。”
姜砚之脚步顿了顿,“你都听到了。生嫌隙总比死了好。我倒宁愿他精神抖擞的,对我提防警惕,生怕我要抢他的位置。那样的话,至少还能够好好的活着。贪恋权盏也好,沉迷金钱美色也罢,总比生无可恋好!”
路丙没有说话,他总觉得,眼前的姜砚之,经过这一次北伐,好似真正的长大了。
太子殿下不能死,至少不能在回开封府之前死。
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人,便是跳进黄河里,都说不清楚了。
……
等到军队行到了离东阳家乡不远的小城里时,已经是春意盎然,暖阳高照的时节了。
大军早早的便在城外驻扎,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一辆马车悄悄的驶离了队伍,朝着一个偏远的山谷行去。
闵惟秀坐在马车前头,呱唧呱唧的啃着枇杷,在她的头顶上,还顶着一片新摘的大叶儿,遮着太阳。
一旁驾着马车的路丙,感受到了来自马车里的怨念,咳了咳,“闵五娘子,这接下来都是山路,颠簸得很,要不你进车里坐着,也安稳一些。”
闵惟秀哼了一声,“不是我吹,我能在马背上踢毽子呢,这点颠簸算什么。在车厢里,吃果子不方便。等我吃完了,再进去。”
路丙瞥了一眼这姑娘抱着的竹筐,里头装了一筐枇杷……三大王啊,小的真的尽力了啊!
若那马车里只有姜砚之,闵惟秀定然是坐进去了,可太子也在,她瞧着太子就心烦,要一直待在一块儿大眼瞪小眼,她怕她忍不住出手打他一拳。
路丙行着行着,瞧见了前头来了一渔夫,立马放缓了车速问道,“老丈,敢问前头可有一个柴家村?或者是村里住了不少有来头的姓柴的人家。”
那渔夫见他手指的方向,脸色一变,“从来都没有什么柴家庄,以前那儿倒是有一个林家村。外乡人,我劝你们,别往前走了。”
路丙一愣,“为何?”
那渔夫却是不答,慌忙背着篓子走掉了。
路丙摇了摇头,“慌慌张张的,话说了半截,怎么也不说清楚了。”
他们是来看东阳的,只有今晚一次机会,定然是要去的,岂有回去之礼。
马车行了不一会儿,越走越是偏僻,若不是瞧见不远处的炊烟,简直会以为他们走错了路,“这位娘子,敢问前头可有一个柴家庄?或者林家村,这大晚上的,你们急匆匆的去哪儿?”
闵惟秀见前头来了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忙跳下马车去,抓了一把枇杷塞到那女童手中,笑着问道。
那妇人笑吟吟的,看那上去十分的和气,尤其是怀中牵着的女童,粉雕玉琢,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胚子。
“我夫家便是姓林的,那前头就是林家村。你们一直往前走便是了。我娘家兄弟今日喜得贵子,我这不去带着孩子去贺喜去。你们快些走,还能赶上喜宴,吃口好饭。”
闵惟秀见她和气,多问了几句,“有何喜事?”
那妇人笑道,“京中来了贵人,瞧中了我们村的凛哥儿,要带去做那人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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