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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出胡同口没几步,迎面正好开过来一辆出租车。杨可心里一喜,刚想开口,出租车已经在身边停了下来,方才送自己来的那个司机探出头,急急的对杨可道:
“你这丫头,还真是大胆!我跑了会儿还是不放心,快上来吧。”
“大叔,您行行好,我,我哥,还在那边呢!”杨可大喜过望,忙央着司机再去拉严谌。
司机伸出头,一下看到台阶上满脸鲜血的严谌,吓得脚一踩油门儿,就要离开。
杨可急得一咬牙,就扑到了车前:
“大叔,求您,救救我哥,求您了——”
“你——”司机简直气乐了,你这是求我还是威胁我啊?只是看杨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罢了,自己就好人做到底。
此时的严谌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上车子。
“我真是昏头了,才可怜你这个小丫头!”司机嘟嘟哝哝道,“早知道你哥是混黑社会的,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啊!”
“大叔,真是太感谢您了。”杨可很是感激,“好人有好报,现在像大叔这样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司机哼了一声,明显心情好了些,瞪了一眼歪在杨可身上的严谌,“有这么好的妹妹,不学好,年纪轻轻的,做点儿什么不好,学人家混什么黑社会?回家让你爸狠狠的揍他一顿。瞧这一头的血哟……”
“那血,是我不小心摔的——”杨可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啊?”司机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看杨可一脸自责,忙安慰道,“你哥这么大个子,你能把他背出来已经不错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学好!”
杨可有志一同的跟着频频点头,两人竟是越说越投机。
……
“轻微脑震荡,腹腔有淤血——”医生边检查边道,又开了个条递给杨可,“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杨可接了条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怯怯的道:“那个,医生,要交多少钱啊?”
也不怪杨可有此一问,方才给了那位大叔车钱后,又缴纳了急救的费用,临走时妈硬塞给的五百块钱也就剩不多了,又翻了严谌的衣兜,也就找着三四百块钱的样子。
医生闻言抬头打量了下杨可,待看到对面姑娘身上明显过于简朴的衣着,登时明白了过来,想了想道:“这样吧,实在困难的话,你们就不住院,我给你开些药。他这都是外伤,主要是有些脑震荡,记住一定要躺床上静养,你们家属若能精心照顾也是可以的。”
正说着呢一抬头,却发现严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便又把方才的话嘱咐了一遍,刚要摆手让他们离开,却被严谌叫住:
“麻烦给她瞧瞧脚。”
“不用——”杨可一愣,忙摆手,“我就是崴了一下,这不,一直跑来跑去才肿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碍事。”
说着上前就要搀严谌,站的急了,差点儿跌倒,忙扶住病床站好,再抬头,正对上严谌不耐烦的眼神,顿时就有些气恼:
“不是昨天被你的车吓了一大跳,我的脚会成这样?再说,你以为钱那么好挣啊?医院里什么都贵,我才不要看呢……”
头本就晕晕的,现在看杨可又为这点儿钱唧唧歪歪的,严谌脸色更臭了,瞪了杨可一眼:“你今天看脚我出钱。”
“什么你出钱呀,你的病用的还是我的钱呢!”杨可不满的小声嘟哝了一句,又搓了搓手道,“对了,总共是五百,你记得,还我——”
虽然有些难为情,杨可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地里的庄稼可就指着那五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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