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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崔林怎么可能让安帝将殿前的人赶出宫,他好不容易才抓到萧厌把柄,知道是他陷害自己揭破陆皇后的丑事让他险些一病不起,崔家更是因此险赴了陆家后尘,他怎么可能饶了罪魁祸首。
安帝对萧厌倚重,萧厌也太过有手段,要是不能当朝将他罪名钉死,谁知道宫宴散去之后,他会不会凭着一张利嘴将死的说成活的,又如以往让安帝轻易饶了他。
崔林豁出去两个宫里埋藏极深的探子,又舍了一个好不容易寻来的郑坤,更直接将自己推到了明面上。
已经撕破了脸,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善罢甘休。
“萧厌身为宫中内监,得陛下倚重掌管枢密院,更以宦官之身涉足朝堂蒙天家恩眷,可是他却不思圣恩,勾连皇后,与四皇子密切,隐瞒铖王丑事,更不知他是否还有其他欺君之行。”
“陛下,如他这般此行事断不能轻纵!”
崔林话刚落下,冯秋荔就皱眉起身。
“崔尚书说的对,萧厌乃是圣前之人,却与后妃、皇子私下往来,郑坤说他取信皇后已久,甚至在皇后与陆家决裂之前,当时的四皇子还未曾抖露身世,也没有如后来那般不堪。”
“萧厌一个内监与皇子关系密切,到底是想图谋什么?”
梁太师没想到冯秋荔会开口,只转瞬就明白了冯秋荔的打算。
眼下情况已经至此,今夜之事显然跟崔林分不开干系,就算他有所退让世家之间跟萧厌也是结了死仇,更何况梁太师不是不恨萧厌的。
自从这个人从内廷爬上来,在宫中显露锋芒开始,就一步一步踩着世家颜面走到今日。
他虽憎恨陆崇远糊涂,可陆家毁了,朝中世家一系的朝臣也受到巨大的打击,更因此被曹德江等人趁虚而入丢了许多要紧的位置。
萧厌对世家的针对太过,对陆家的赶尽杀绝也让人生疑。
梁太师本就有所察觉不对,派人去调查萧厌底细,原是想着有完全把握时才朝他动手,可如今崔林既然能抓住萧厌把柄,还是背叛皇帝跟废后母子私下往来的大罪,他不介意帮崔林一把。
梁太师起身并未如冯秋荔和崔林一般质问萧厌,反而说道:
“陆家所行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以老臣所知,在陆家长房的关氏未死之前,陆崇远是不知道陆皇后和铖王事情的,而陆家与皇后决裂,也应是在那次之后。”
“方才郑坤所言,萧厌在二者决裂之前就与皇后往来,更对皇后有所承诺,老臣敢问一句,此事可是陛下授意?”
“是否陛下早就察觉陆家有不臣之心,才让萧厌故意接近皇后母子,以他天子近臣的身份取信陆皇后,以此换取陆家罪证?”
“若是陛下授意,那萧督主无罪,臣等立刻离开。”
梁太师的话不如前面两人急厉,可话中的意思却远比二人狠辣的多。
安帝若说萧厌是得他授意,那方才郑坤所说的那些嘲讽鄙夷之言就会变成真的。
人人都会知道安帝狠辣歹毒,算计辅佐他上位的老臣,鸟尽弓藏过河拆桥,更知道他早就知晓陆青凤和铖王媾和奸情,却为着皇位利用陆青凤。
崔林和憎郡王先前被他惩处,是他故意迁怒,二人一心为君却落得个声名狼藉被宫中厌弃的下场。
安帝刻薄寡恩,卑鄙无耻。
可安帝要是否认,说他并不知道萧厌行事,那萧厌所做的就不仅仅是欺君,更是掺合到了皇权夺嫡、勾结皇子的事中。
安帝若是不严审,既难以平息朝堂沸议,更会落得个那郑坤口中被个太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无能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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