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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老嫖的夜巴黎歌厅开业了。
鞭炮响过,硝烟中露出门口两侧好多贺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兴安市开始流行开业送这个东西,木头框镶玻璃,里面大部分是四个金色大字,什么开业大吉、生意兴隆等等,高档一点的里面还会带块石英钟。
开业送钟(终),也不知道设计者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红地毯上的老嫖低声问周东北,“哥,收这么多这破玩意儿,往哪儿放啊?”
“等消停下来没事儿了,你把上面的红纸都撕下去,再卖给那些礼品店,他们肯定回收!就算不收,留着以后别人开业你再送呗!”周东北说。
老嫖竖起了大拇指,这周扒皮,眼珠子一转就是好主意!
大伙呼呼啦啦往里进,姬老骚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比他自己生意都上心。
老嫖毕竟经营了五年多的饭店,三教九流和各个单位认识的人都不少,不过和周东北的人际关系不一样,他的关系多数都是办公室主任这个级别的,毕竟他们常搞招待,和他接触的多,相处的也更好。
“六哥,这是烟草公司的牛主任……”老嫖拉着刘老六给他介绍客人。
“这是咱们派出所的林朝阳林大哥……”
“这是分局刑警一队的吕大队长……”
“这是……”
刘老六被老嫖逼着彻底改变了形象。
标准炮子头,半袖花衬衣外卡着个大汉显,下面是条米色的休闲裤,黑色塑料凉鞋,脖子上还有一条夸张的空心金链子。
唯一没变的是脸上那副黑色塑料框的大近视镜,这是出狱那年周东北帮他配的,老嫖要给他换一副金丝眼镜,他说啥都没换。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伦不类,看着就像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乡村教师,突然大彻大悟改行做了流氓。
马晓华儿子幼儿园今天有活动,送过去再赶过来已经晚了,他把车在路边停好,抬头看了看牌匾,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踩着满是鞭炮屑的红地毯上了三节台阶,推开门就听到了杨历年的狼哭鬼嚎: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进门就是个挺大的服务台,里面坐着一个俏丽的小丫头,见他进来连忙起身。
右手侧通往大厅,里面有些暗,灯光晃动。
左手侧,靠墙有一溜单人沙发。
马晓华有些狐疑,他知道这些都是疯子帮忙设计的,可放这么多沙发干啥?难道是给等桌的客人坐?
小丫头不认识他,但见这个男人气度不凡,知道肯定是来捧场的,伸手说:“大哥里面请!”
大厅并不是很大,正对面墙上挂着投影布,两个比基尼美女搔首弄姿,歌词和音乐却是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两侧各有四个火车头卡座,此时都坐满了人。
舞池顶棚镶嵌了一些舞台灯光,杨历年穿着大汗衫,拿着麦克风正站在舞池中间嚎呢!
头上那些灯滚动着,让他的脸和身上也五颜六色起来。
穆桂英跑了过来,小身段分外妖娆,“哥,你咋才到呢?”
杨历年唱完了,大虎和大眼儿他们都鼓起掌来,纷纷叫好。
这时,一个包房门开了,一群人在往出跑,其中有个中年胖子一看就是位领导,光亮的头顶上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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