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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听李广的口音像是外乡的过路人,便如实答道:“乃是寿宁侯张恩公的牌位。”
李广继续问道:“却不知这位寿宁侯又是何人?”
“小哥是外地来的吧?”老头笑呵呵地说道,“以前啊,福州的官员们沆瀣一气,欺上瞒下,还私通倭寇,任由其劫掠百姓,搞的民不聊生。就在两年之前,张恩公携圣旨南下,一口气砍了三十七名朝廷大官,并率军全歼倭寇,沿海百姓才得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李广问道:“方才进城的路上,我看到街头甚是热闹,想来大家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如今官府清廉,也没有倭寇滋扰,特别是朝廷开海之后,走货的大船多了,百姓养蚕、织布、烧瓷器都有人收购,就连粮食的价钱也涨了三成,如今只要肯出力气,不愁吃不饱饭。”
“如此说来,我等应感谢皇恩浩荡才是。”
老头却说道:“也是啊,皇帝老子终于办了件人事……”
李广:……
“……不过,老汉曾听到梁员外说起朝廷开海一事,亦是寿宁侯力荐的。所以说,这件事还是要感谢寿宁侯。”
李广问道:“这个梁员外又是何人?”
“梁员外是我们青鱼镇唯一的举人老爷,他家里有亲戚在朝廷当大官,外面发生的事啊,人家都能知道。”
李广暗暗记在心中,然后和老者告别,来到东厂镇守太监的行辕。
上一任镇守太监王岚已经被张鹤龄砍了,接替他的是原卯字颗役长柳乾元。
“李公公何时来的福州,怎么也没差人通报一声,属下好去迎接。”
李广挥了挥手,道:“咱家没那么多的规矩,今日前来,是准备去一趟夷洲岛,你来安排,越快越好。”
柳乾元点头道:“这个好办,自福州去夷洲岛的商船很多,属下这便着手安排,明日一早便可动身。”
“如此甚好,切记,此事一定要保密!”
“属下明白!”柳乾元给李广斟了杯茶,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属下这便差人去鼎香楼订个包房,设宴给李公公接风。”
李广皱起眉头,道:“刚跟你讲过的,此事要保密,还大张旗鼓地设宴,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家来福州了吗?”
“是属下疏忽了!”柳乾元赶忙改口道,“那晚上就委屈李公公住在属下这里吧。”
“咱家出门办事,对吃的住的没那么多讲究。”李广话头一转,说道,“我来问你,靖海侯的生祠是怎么回事?”
“靖海侯的生祠?”柳乾元琢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座祠堂是当地百姓为了纪念靖海侯的功绩,自发修建的。”
“何时修起来的?”
“自靖海侯离开福州之后就开始动了,足足修了半年,应该是在去年的六月份修好的。”
李广又问道:“如此说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奏报?”
“这……”柳乾元面露难色,说道,“此事并非什么机密,属下以为布政使司已经上奏朝廷,便没有再报。”
李广一拍桌子,怒道:“糊涂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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