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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小声说:“爸,你还是别去了,你忘了吗?你们都……都离婚了。”
“离,离婚了?”
刘红东一脸懵逼地重复着,又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
“死丫头,你唬弄我呢吧?我啥时候跟你妈离婚了?我们不过得好好的吗,离婚干啥呀?”
这会儿,他都已经醉糊涂了,意识也不大清醒了。
刘芳看到她爸爸这副颓废落魄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是她把那个害人精引到家里来的。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刘芳都认为明燕姐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她不再那么认为了,现在的她,只她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而感到懊悔,为自己的愚蠢至极感到内疚。
要不是她把这个祸害精引到家里来,他们家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不幸了……
“刘芳,把你爸拉回来,他醉成那副样子,万一在哪睡着了,还不擎等得冻死……”
老刘太太坐在屋里喊道。
刘芳听到奶奶的吩咐,才敢动手去拽她爸爸。此时的刘洪东,已经烂醉如泥没有意识了。刘芳拽他,他也不反抗,就摇摇晃晃地跟刘芳进屋去了,接着一头倒在炕上,沉沉地睡去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好好的儿子竟落到这般下场……”
见此情景,老刘太太不禁哭了起来。
从儿子和孙女搬回来,看到了儿子这副颓丧的样子,老太太就天天哭天天作,怪刘芳把韩明燕那个祸害精引到家里来,把家里害成这样。
然而,她却忘了,当初她跟儿子算计韩明燕的事儿了!
刘芳听到奶奶那抑扬顿挫的哭声响起,就知道接下来自己难免要挨一顿臭骂了,急忙偷偷地取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里,准备接受老太太恶毒的咒骂……
与此同时……
农安县城的铁路旁,黑暗中,一个身材削瘦的身影正拿着个铁钩子,虎视眈眈地盯着铁轨的尽头。
呜呜呜……
一阵火车的轰鸣声响起过后,一辆装满了煤的火车,冒着白烟从远处慢慢驶近。霍长生身手矫捷地小跑几步,接着,“噌”地一下蹿上火车,扬起手中的钩子。
“哗啦……哗啦……”
煤块儿像下雨似的被刨下来,霍长生加快手里的速度,又刨了好几下,约摸着能刨下一袋子煤了,他才跳下火车,往回顺着铁轨捡起煤块儿来。
嘿嘿,装了满满的一丝袋子。
今晚过年,在铁路上值班的也懒得出来看着,正好就便宜他了。
往天扒火车的时候,他都要鬼鬼祟祟地提防着被抓。但今天可就大方多了,收获也让他心中一阵窃喜……
今晚,他不光扒到了这一袋子煤,早在一小时之前,还扒到一袋子大米呢!
发了发了,这下子,够他挥霍好几天的了!
霍长生扎好煤口袋的嘴儿,一咬牙,弯腰把煤口袋背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向销赃地点走去了。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靠扒火车生活。仗着自己长得瘦,动作敏捷,在这行干得还算不错呢!差不多天天晚上都有收获,而且还收入颇丰呢。
因为干得好,好多扒火车的都想拉他入伙,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他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做同伙。那女人虽然不能跟他一样扒火车,但能陪他睡觉啊,而且,还能给他洗衣做饭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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