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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这……”颜丛铭简直被女儿大胆的计谋吓傻了,“这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颜如玉说道:“富贵险中求,爹爹,若女儿没猜错,你与那位千夫长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吧。”
“咳,这也被你看出来了?”颜丛铭难为情地说道,他与俞邵青的关系何止不融洽?他当上归德郎将后,可没少刁难俞邵青。
颜如玉又道:“这就对了,爹爹想一想,你曾经那么打压他,一旦他咸鱼翻身,骑到爹爹头上,爹爹可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颜丛铭沉默了。
经验告诉他,俞邵青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可人心隔肚皮,俞邵青从前不反抗因为没有能力反抗,一旦他得到权势,当真会放过屡次为难于他的自己吗?
“陛下若是不信怎么办?”
这是对颜如玉的提议动心了。
颜如玉说道:“爹爹与他各执一词,爹爹觉得陛下会听信谁的话?”
颜丛铭会过意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挺直腰杆儿,端起桌上的茶道:“自然是信他最疼爱的燕少主的未来岳父了。”
颜如玉欠了欠身,笑容如春地说道:“女儿先预祝爹爹封侯拜相!”
颜丛铭哈哈一笑:“还是我玉儿聪明,比你那几个只会游手好闲的哥哥厉害多了!”
颜如玉笑了笑:“爹爹今晚去陪陪娘吧,您如今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切莫让谁抓住了把柄。”
颜丛铭本打算去小妾屋里歇息,听了女儿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不论怎样,厚待正室,都乃君子所为,传出去对他只好不坏。
念头闪过,颜丛铭忍住不耐,勉为其难地去探望年老色衰的颜夫人了。
……
天不亮,俞邵青醒了,先是拿开那条大喇喇横在自己腰上的腿,再拿开那只一整晚都在他身上这样那样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吴三早早地在村口等着了,俞邵青并不能在家逗留太久,他还要去军中复命,若是皇帝召见,他还有可能需要入宫面圣。
俞邵青没吵醒家人,洗漱后,先去灶屋做了早饭,随后又沐浴更衣了一番,换上盔甲,牵着战马,轻轻地出了门。
牵着马走出村子老远,俞邵青才翻身上马,冰冷的盔甲在熹微的晨光下,反射出夺目而又犀利的光。
吴三见他上了马,也利落地骑上自己的马,吴三明白他是不想吵醒乡亲们,老实说,做到老俞如今的位置,还能没半点儿架子,实在不多见了。
“老俞啊。”都能骑马了,应该也能说话了,吴三道,“你们村的人都回了吧?”
俞邵青凝眸道:“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有回。”
白小墩小俞邵青十岁,被抓走那年刚满十七,如今是第七个年头,也不过才二十四而已,就已经永远埋骨沙场了。
“那……那他家人一定很难过。”
“他爹娘哭了许久。”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吴三挠了挠头,暗骂自己说什么不好,怎么一开口就提了这等伤心事,他轻咳一声,话锋一转道,“老俞啊,我悄悄打听了,你今日是必定要面圣的,陛下见了你,一定会好生封赏你,一个四品将军少不了,若是运气好呢,指不定能封个侯爷当当!”
吴三亲眼目送俞邵青进入宫门,走上金銮殿。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俞邵青封侯拜相的喜讯,反而等来一个俞邵青犯下欺君之罪、被打入天牢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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