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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岳雁谣想自己走一趟京城,可自从二人“成婚”起,到哪都是形影不离。
外人都以为他们新婚燕尔,浓情蜜意,根本舍不得分开。
现在若是岳雁谣单独跑去北方“游玩”,留下江叶舟独守空房反倒惹人怀疑。
自罗云到青烟,马车不疾不徐。
一路上,车窗外春色撩人。
他们不禁回忆起不到一年前的定安,首次“相见”并且拔刀相向的情形。
这如梦似幻的一年,在大部分人的一生之中都不多见。
可若要让江叶舟选,他宁愿多过一些平淡无趣的日子。
“叶舟,若是你独自一人,看着这些沿途美景大概会下车驻足玩赏吧。”岳雁谣道。
江叶舟笑道:“独自一人?那我根本坐不起马车。风景虽美,但只凭两条腿走路的话还是累了些。”
岳雁谣道:“你身心两轻,走路哪里会累呢?”
她这话纯是在自嘲,自幼时起,她就受人恩义,略逢奇遇。
这些奇遇虽让她保住一条命,成就了今日的能耐,却也如一道道枷锁将她与沉重的责任锁在一起。
选择并非没有,但关键是能不能过得去自己心里那关。
江叶舟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最近一年的事情让我觉得人的谋算始终是有限,你我彼此误会了这么久也正因如此。”
“也许在我们看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难事,在旁人看来却再自然不过。”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诸葛大人时,他曾说‘我们所看到的棋盘可能只是一枚棋子。掌握一枚棋子的‘势’又如何与真正纵观全局的执棋者相斗呢?’”
岳雁谣同样盯着车窗外,但她所看的却并非金黄色的油菜花,而是更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山,甚至高山另一头根本不可见的亘海:
“你的意思是情报和消息才是重要的?与其费尽心机地推测,不如想办法搞到更多第一手的资料?”
江叶舟见她有所误会,不过还是顺着话头说了下去:“也差不多吧,毕竟光靠推测我们俩现在可能已经杀了个同归于尽了。”
“人生在世,有时候还是得相信自己的感觉,活得随心所欲一些。”
岳雁谣聪明绝顶,如何听不出他弦外之音?
她对车夫道:“停车。”
"作甚?"江叶舟不解。
马车停下,岳雁谣从车厢下方掏出一壶酒:“你陪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陪你在这花田共饮一番又有何不可?”
江叶舟有些疑惑:“这……好突然……”
岳雁谣笑道:“怎么?你不喜欢吗?随性做事,随遇而安,不是你最喜欢的腔调?”
江叶舟挠了挠头:“这倒不错,可这并不是你喜欢的事情。在你看来,这不是纯浪费时间?”
岳雁谣道:“那在你看来,冤冤相报,勾心斗角不也是浪费时间?但你还是做了,为了我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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