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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烟花一簇又一簇地绽放,满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江倦仰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久,突然想起什么情,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幅画卷。
“王爷,给你。”
薛放离看过去,随即一怔。
“下午问你要的画,”江倦说,“在百花园的候,陛下让杨柳生帮忙修复旧画,我想起来你手上也还有一幅损坏严的旧画,就想让他也帮你修复一下,所以答应了让他作画。”
“……可是他居然还想再画一幅,还说上一幅被抢走了,怎么会有抢我的画像?”
这是兰亭刚才替杨柳生转达的话,江倦听了只觉得奇怪,不过这些都不是点,江倦对薛放离说:“王爷,你快打开看看,有没有修复好。”
薛放离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江倦看。
烟火摇曳中,少年的脸庞忽明忽暗,他笑得眉眼弯弯,柔软的唇也向上轻弯,眼清透又纯粹。
江倦问他:“王爷,怎么了?”
薛放离说:“你……”
他开了口,哑着嗓音吐出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少年问他要画,是为他修复旧画。
少年答应作画,也是为他修复旧画。
是为他,也又是因为他。
薛放离与江倦对视,他想起自己许多次的意动,也想起自己许多次的克制。
一念妄心才动。
他若是未起妄念,又怎会日日如履薄冰、杯弓蛇影、瞻前顾后。
他若是没有心动,又岂会想让少年心生怜爱,又怕他太过心疼,想让少年畏惧自己,又怕他真的畏惧自己,连哭也不愿再伏进他怀里。
他早就起了妄念,也早就心动了。
也许是少年笑弯了眼说他是好,也许是少年伏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还在安慰自己,也许是他在罗汉堂把灵签送给了自己……
是他小心翼翼,是他再三克制,也是他——
情难自持。
这一刻,压抑了许久、深埋于心底最隐晦的渴求,终于溃堤,汹涌而来。
他想要的很多,他想要的也不多。
他想要江倦,要江倦满心满眼都自己,要江倦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他也只想要江倦。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放离终于开了口,他望着江倦,色令捉摸不透,语气却是又轻又缓。
“本王今后只在意你一,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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