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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筠回过头来,当即吓了一跳,“他怎了?”
顾浦望看了一眼,“喝醉了。”
薛从筠问:“醉了?这就醉了?才多久啊,他喝了多少?”
顾浦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薛从筠望过,江倦已经没有在用酒杯喝酒了,而是抱着酒壶在喝,所以究竟喝了多少,只有他自己道。
薛从筠:“……”
他头大了,生怕又五哥找麻烦,连忙来夺江倦怀里的酒壶,可江倦倒是懵的,却还道护食,他把酒壶攥得很紧,不满地抬起头。
江倦肤色很白,一点颜色也掩不住,平日出尘洁净得仿若天仙,此刻上晕出艳色,眼神也潮润得好似覆着蒙蒙水汽,就这把瞟上一眼,心得跟着颤几下。
薛从筠僵住了,蒋轻凉和顾望浦也是一怔,但下一刻,有只就环上江倦的腰,把他抱了起来,脸也按入了怀中。
黑金色的衣袍,冷漠的神色。
薛从筠一个激灵,“五、五哥……”
江倦在怀里不停乱动,薛放离无暇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瞥来一眼,比起给江倦喝酒,反倒是他们看见了江倦的醉态,让他不悦。
薛放离撂下一句“改日再与你算账”,就抱了江倦,薛从筠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欲哭无泪道:“我完了。”
可没多久,薛从筠又后后觉地反应过来什,大喊道:“管我什啊?他喝酒,酒是你——蒋轻凉给他赢来的,喝这多,没看住的是你——顾浦望,管我什,为什要与我算账?”
蒋轻凉和顾浦望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装作没有听见,顾浦望饮了口酒,感慨道:“确实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
蒋轻凉深感认同,“是的,好看。”
江倦动个不停。
上了马车,薛放离放开对他的桎梏,江倦抬起头,他晕晕乎乎的,看了好久,才认出是薛放离,慢吞吞地说:“王爷,我还在与你生气呢,你开。”
说完,他伸推,可醉成这样,怎也推不动,他便低头看自己的。
原来还拎着一壶酒呢。
是秋露白,好甜,他又仰起头,对薛放离说:“王爷,我偷他们的酒给你喝,你尝一口,好喝的。”
说的是给王爷喝,可江倦闻到酒香,自己又忍不住尝了一小口,酒水溢出,沾湿了他淡色的唇瓣,而不不觉间,江倦的鬓发也乱了,他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王爷,你尝。”
薛放离垂眼望他,许久,他夺过江倦中的酒壶,“你醉了。”
喝醉的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江倦摇摇头,“我没有醉。”
说着,他伸来抢酒壶,薛放离抬起,江倦怎也够不着,一下横跨在他身上,坐进了薛放离怀里,他满眼是酒,“王爷,我还想喝。”
薛放离漫不经心道:“不是让王尝吗?”
江倦恍惚地说:“那你快尝呀。”
薛放离盯着他的唇,饮下了壶中的秋露白,江倦后后觉地想起什,晃晃他的胳膊,“王爷,你给我留一点。”
薛放离遗憾地说:“好像喝完了。”
江倦拧起眉,“啊”了一声,“喝完了吗?”
这一次,江倦再夺酒壶,薛放离松开了,江倦摇了几下,真的喝光了,他好失落地说:“一滴也没有了。”
薛放离笑了一下,捏住江倦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慢条斯理地说:“还有一滴。”
江倦缓缓睁大眼睛,“在哪?”
薛放离望着他笑,唇色殷红一片,沾有几许酒渍,他嗓音又轻又慢,好似在低声诱哄,“自己找。”
“我找不到。”
江倦又晃了晃酒壶,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只好茫地抬起头,结果他的指突握住,又抬起来,放在那殷红的唇上。
薛放离垂下眼,“想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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