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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付清叙的话,元霜又约了心理医生,打算去看一看。
进了医院填了单子,元霜拿着单子上楼,她来这里不止一次了,绑架案发生后的一年里,她两个月就要来一次,后来缩减为三月一次,最近已经很久没来了。
原以为都好了,却还是接受不了付清叙的亲近。
这又何尝不心理疾病的一种?
正忐忑不安往前走着,她的身影很单薄,模样是扔进人群里也可以一眼辨认出来的哀婉沉静,身上的气质像是一株快要枯萎的百合花,花朵垂着,但香气还在。
让人想要救活,可无论怎样在她身上努力,最后都只是徒劳无功。
景南远远就注意到了元霜,确认那是她,迈步上前,“元霜?”
闻声。
元霜回过身,不免有些诧异会在这里遇见景南,“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心理医院,景南不该在这里。
“来这里见一位老师。”景南瞥见了她手上的单子,猜到了她来这里是为什么,这一年来,不仅是段寒成过得不好,元霜也一样糟透了,哪怕跟付清叙结婚了,有人疼爱照顾了,病情还是没好转。
景南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简单跟元霜寒暄了两句便走了。
中午有家庭聚餐,段寒成也在。
饭局上不断有人催促着景南结婚,却被他一一搪塞了,不少人拿段寒成当例子让他学习,那些话好像统一了口径似的,“你看你,跟寒成也没差几岁,人家马上当爸爸了,你连婚都没结过一次,像话吗?”
在同辈之中,段寒成是结婚次数最多的人,可这一次又要离婚了。
景南没拆穿,装作没听见那些话,低头百无聊赖吃着菜,眼神瞟向了一旁的段寒成,“你知道我今天遇见谁了吗?”
“谁?”
“元霜。”
景南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她是去看心理医生的,看来除了耳朵,她其他地方也不太好,脸色也苍白,不知道她那个丈夫是怎么对她的。”
提起元霜,段寒成才有所反应,瞳孔里都有了不一样的颜色,“心理医生?她看上去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样子,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的。”
景南摇头,他敢确定元霜就是去看医生的,“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好,是不是有点高兴,这样等你结了婚,或许可以把她抢回来。”
沉静了片刻,段寒成迟钝地抬眸,在酒桌中的一片喧闹里看向景南,那失神的一眼,让景南诧异,那不该是段寒成露出的眼神,“抢回来?我可不想她再恨我了。”
“你真是……”
景南无言,不再聊元霜的事情,“对了,那个付黛愿不愿意来医院?”
“不愿意。”
不光是付黛不愿意,付清叙也不愿意,他知道,一旦那个孩子被确认了不是段寒成的,离婚就成了板上钉钉。
段寒成不禁嗤笑,笑付清叙的懦弱与小心翼翼,一边却又不理解,“付黛哥哥不想我们离婚,怕我又跟元霜纠缠,破坏他们的婚姻……”
他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袖口,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来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分明都结婚了,元霜也是恨我的,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说不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怕元霜知道。”景南只是无心之言,随意脱口而出了,“也许这个亏心事,一让元霜知道,元霜就会跟他离婚,不然他怕什么?”
身子僵了僵,段寒成一动不动看着景南,看得他发毛,动了动唇吐出几字,“……怎么,难道被我猜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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