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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一整天都在房间画画,元霜不确定她是否走出来过。
这么找过去有些唐突。
元霜便只好下楼询问了保姆,她态度谦卑,轻言细语,“你好,麻烦问一下,江先生来过了吗?”
“江誉吗?”
保姆表情不解,“已经来了,不过被小姐带到楼上的画室去了。”
原来真的跟俞思在一起。
元霜没有找上去,既然江誉来了就好,想必俞思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把他带走,现在去打扰是不好的。
思及此。
元霜又回到了房间等待着。
十分钟后才有人敲门,江誉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方小姐,段总让我来接您去餐厅。”
他陌生又疏离的语气让元霜感慨,七年前回到睦州,在电梯里跟江誉见了第一面,那时他年纪尚小,跟现在的秦和性子相仿,还是个有温度的人,会错愕又笑着称呼她元霜小姐。
甚至会在段寒成欺负她、羞辱她的时候替她说话,哪怕每次都会遭到段寒成的怀疑,他也没有压抑自己的善意。
直到段寒成为了元霜一次次降低底线,失去了段氏的主理权,在被嫁祸成杀人凶手后单方面被离婚。
那天江誉为了段寒成堵在门前,以乞求的表情让元霜不要走。
那是段寒成最艰难的时刻了。
妻子是指控自己杀人的凶手,他被冤枉成杀人凶手,那个时候元霜又要跟盛初远一起离开,这对段寒成的打击有多大只有江誉了解,即便他那样乞求元霜不要走,可他还是走了。
兴许是那天开始,在江誉眼中,她就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冷血又无情。
打开门再次看到江誉。
他比多年前瘦了很多,面颊的棱角更加冷硬了,眸子里不再有柔和的光彩,活像个冰雕,不带一点人情味。
直到他从前的样子,再看到现在的他,元霜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车子已经停在外面了,走吧。”
江誉不像秦和那样一大堆废话,他话少,人冷,转过身就要走,元霜却没忘了俞思,“俞思不去吗?那我跟她打声招呼,你等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江誉没给元霜商量的机会就走。
元霜只好跟了上去。
跟近了才注意到江誉下巴处指甲盖大小糊开的口红印,像是试图擦掉却没擦干净的痕迹。
联想到了俞思,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却没有戳破,毕竟这是别人自己的事情。—
为了不被太多人发觉。
段寒成约了偏僻又安静的餐厅,江誉只将元霜送到了包间门口。
段寒成像是很累,在等元霜时撑着额头闭眼小憩,发觉有人走到了身边,他迷迷糊糊抬了抬下巴,双臂圈住了元霜的腰埋进她怀中,像是个没有归属感的孩子,刚睡醒就需要一个怀抱给他温暖。
元霜像是跟他有了心灵感应似的,她抬手搂住了段寒成,掌心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等很久了吗?你看上去很累,那些事情还是不好解决吗?”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聊这些好不好?”
段寒成近乎请求了。
元霜没理由不答应,“好。”
相拥了很久,元霜没有坐到对面的位置上,那离段寒成太远了,他们经历了多少波折才走到一起,只想要贴得近些,更近一些,“今晚我还要回俞家去吗?我在那里没有见到俞思的父亲。”
“不用,俞伯伯出差了,你当然见不到。”
将元霜送到俞家是下下策,是赌注,不仅如此,还让他跟元霜相处的时间都大打折扣了,“今晚到我那里住,好吗?”
段寒抬起了头,困散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是在请求,可不等元霜回答,双手便已经按住了元霜的腰跟后脖颈,渴望又迫切地吻向了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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