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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恒!现在你告诉我,咱们俩……谁是幸进小人?”
……沈渊的这番话字字如刀,把这位陈嘉恒巡抚说得,心都哆嗦了!这一刻这位陈大人汗流满面,他心中暗自想道:“要是刚刚沈渊说的这番话,落到天子的耳朵里……那我还焉有命在?”
“他才二十岁啊,我孙子都比他大!他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而这时的沈渊却把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淡淡的向陈巡抚说道:“你这回屁颠儿屁颠儿的赶过来,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要是发现风向不对,你就依着广州官民的心意顺水推舟,把我这个布政使处置掉?”
“你……”这时的陈嘉恒还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嘶哑,居然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而此刻的沈渊却淡淡地笑着说道:“一向被天子为以重任的陈大人,居然成了敌人的帮凶,真有你的啊老家伙!”
“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寻求你的帮助,让你帮我对付他们的?”
对啊!当沈渊说到这里时,陈家恒却是忽然眼前一亮!在这一刻,他终于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对啊!自己是上官啊!沈渊需要自己帮忙!可他却居然敢对本官如此无礼!“你闭嘴!”
这时的陈巡抚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沈渊用手一指,立刻把他的话憋了回去!就见沈渊冷冷地说道:“广州城里这帮家伙被我逼得狗急跳墙,他们武力武力打不过我,权谋权谋玩儿不过我,要不然还至于把你给弄过来?”
“我告儿你,今天我来见你,是因为我要看看你到底是块什么料,你以为我是来求你的?”
只见沈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陈大人,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要是个玩意儿,我就拉你一把,你要连个玩意儿都不是,我就把你跟那些死在我手上的倭寇地痞埋在一起!”
“你……你敢?
你敢威胁本官?”
这时陈嘉恒说话都没了底气,他刚刚才鼓起的一点心气儿已经又瘪了下去……他可知道这个沈渊!那可是个在宫门口,午门门槛儿上都敢砍死东厂督公的疯子!在广州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要弄死个巡抚还有啥稀奇的?
这时的陈嘉恒也是汗流浃背,却见沈渊冷笑着对他说道:“威胁……这还叫威胁?”
“我告儿你,我真正的目标,从来就是那个广州官场的幕后人物老祖宗。
你不过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的事儿,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以掏心窝子告诉你……”只见沈渊站起来,拿起那把扇子和茶几上的假胡子,冷笑着说道:“你今儿就是把事儿给我办漂亮了,老老实实站在我这一头儿,老子也有可能分分钟因为你那法令纹不顺眼,把你弄死在广州!”
“……这才是威胁!哼!陈、大、人!”
……当沈渊往外走的时候,路过陈巡抚的旁边,他还伸手拍了拍老陈的脸蛋……而那个陈巡抚此时却是失魂落魄,满脸满身都是冷汗!他目送着沈渊走出了房间,顺着后院大大方方地离去。
而之后的陈嘉恒却沉思了良久,然后带着颤音儿,长长地出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刚刚在院子里,自己简直就像个傻子!广州城里这些人穷凶极恶,那是因为他们全都是被市舶司贪污下来的银子催的……这一点熟悉广州情况的沈渊,比自己要清楚无数倍!而自从沈渊到了广州之后,显然那些敌人对他束手无策,甚至连番耍弄阴谋,都挫败在沈渊的手上,所以他们才会用出今天这一招!如果他们能奈何得了沈渊,又何须让自己这个立场不明、态度暧昧的官员出场?
显然现在的广州官场,已经被沈渊逼得没辙了!沈渊掌握的力量,一定是远非敌人可比。
最起码陈嘉恒的心里能确定一点,就是对方即使强行动武,也绝不是沈渊的对手!不然的话他们广州内部自己就解决了,还用得着找自己来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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