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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鸿也是气恼宋瑾修糊涂,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再气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朝着宋覃就道:
“行了,眼下是翻旧账的时候吗?外头已经够乱了,母亲也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就算再追究先前事情又能有什么用?”
见宋覃拧着眉毛,宋鸿竭力压着怒气说道:“三弟,我知道你对瑾修不满,可就算再不满也得先顾着眼前,母亲绝不能出事,她若有个好歹,你我都得丁忧,这宋国公府的前程也就全完了。”
宋覃脸色微变:“可是大夫……”
“大夫总会有的。”宋鸿沉声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陆家,他们府中养着替后宅看诊的府医,你去将人请回来暂且应付着,保住母亲不出事。”
“可陆家愿意掺和吗……”
“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山的事情陆执年也有份,棠宁能对宋家心狠,他们以为陆执年就能逃得过去?况且今日动手的是萧厌,他殴打朝廷诰命,伤及国公府女眷,陆崇远听了只会高兴。”
萧厌与世家那边结怨已久,陆家巴不得能抓住他把柄,甭管是什么缘由,萧厌殴打朝廷命妇那就是错,陆家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宋覃也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是大哥聪明,我这就去陆家。”
宋鸿才扭头对着宋瑾修说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祖母,切莫出去闹事。”
“那父亲……”
“我还有事要办。”
宋棠宁这次是真的跟府里撕破了脸,邹氏回来虽然哭哭啼啼,却也将事情说了个半大。
她和宋老夫人打伤了宋棠宁,被萧厌从积云巷扔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外界怕是已经谣言漫天。
萧厌不好招惹,棠宁也不如以前乖顺,他得去处理干净一些事情,免得阴沟里翻船。
眼见着宋鸿匆匆走了,宋覃也拿着帖子去了陆家,宋瑾修隔着屏扇瞧着里头昏迷着的宋老夫人紧咬着嘴唇,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不久前棠宁还拉着他撒娇唤他阿兄,可是为什么?山回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是故意要将她遗弃在那林中,他只是没想到陆执年和谢寅也没留人保护棠宁。
他只是一时大意……
可是棠宁为什么一定要紧抓着不放,为什么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棠宁…”
宋瑾修低声喃喃时,心中也是染了怨意。
明明是至亲兄妹,她为什么这般绝情?
宋姝兰站在屋外廊柱后面,瞧着里头神色苍白的宋瑾修,嘴唇跟着发白。
她原以为宋老夫人亲自出马能将宋棠宁带回来,再不济也能让她落得个不孝的名声,挽回一些局面,可是没想到连那般精明的宋老夫人都栽在了宋棠宁手里。
她用力咬着贝齿,无声怒骂了句“老废物”,那双眼里也是盈满了怨恨。
为什么宋棠宁这么好命,生来富贵,享尽荣华,明明没了宋瑾修他们,还能冒出来个义兄庇护?为什么她总能这么轻易就得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依仗,坏了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
宋姝兰指甲都抠进了梁柱里,既是怨恨棠宁怎么能攀上了萧厌,又是恼恨自己为何身世凄凉。
若是宋家真的败了,她该怎么办?
她心中有些惶惶,目光落在屋中的宋瑾修身上,原本惶恐不安的眼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宋瑾修必须站在她这边!
宋姝兰整了整衣裙,将发间弄的凌乱了一些,然后拿着帕子用力揉红了眼睛,露出平日里宋瑾修最是疼惜的模样,低低泣泣地进了房门。
“阿兄…”
“姝兰?”
“阿兄,我该怎么办,棠宁这般心狠,我好害怕…”
她哭得泪水涟涟,宋瑾修疼惜扶着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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