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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
“你……”
墨宴想说你那身子洗个屁衣服,好好活着都费劲,但转念一想好像是自己刚才说以后再也不给他洗衣服的,眉头都快拧出花了。
倒是能用清洁法术,但用了容易暴露身份。
要是接着给他洗,那老子说话不就全成放屁了?
不给他洗让他自己洗……累死了怎么办?
墨宴被难住了,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既要脸面又把衣服给洗了,整个云竹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是有人在破镇守云竹峰的玄武大阵。
该来的还是来了,柳折枝没什么反应,只是很淡然的放下衣服,把面具给戴上了。
不阻拦,不躲避,只是站在那里等,等阵法破开,段承乾上门通知他,让他出面去魔族求和。
其实他有些想让墨宴躲起来,或者重新变成小蛇藏在他身上,但一想到墨宴的性子便放弃了。
定然不会答应的。
阵法破开,殿前满院子的红梅都被震落了,花瓣飘飘扬扬落了地,引得柳折枝看了好几眼。
在他心里,此时红梅凋零都比段承乾要让他去求和来的重要些。
红梅飘雪煞是好看,至于他去魔族求和与他的生死,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柳折枝终究是舍不得这些红梅,墨宴一眼没看住,他便咬破手指在空中以血画了符咒。
段承乾带人赶来时,正看到他用奇门遁甲之术救那些梅花,好像看不到院中多了人,只是安静又认真的让落了满院的花瓣枯木逢春一般,重新回了树上。
眨眼之间满院子的红梅争相绽放,甚至能听到花瓣颤动的声音。
红梅映雪,梅香四溢,白衣白发的仙君站在那红梅旁却丝毫不会被人忽略,甚至比那些红梅还要惹眼些,长身玉立仙风道骨,只抬手见礼便自成一道风景。
“见过师尊。”
他叫段承乾师尊,却比段承乾看着更具名门正道之风,说一句云泥之别都不为过。
相由心生,气质更是,清清冷冷的人即便戴着面具,一句话不说,光是站在那里便足够诠释何为天人之姿,何为顺应天道心境澄明之态。
段承乾怎能不恨。
昔日柳折枝就是这么抢光了他的风头,正道第一人,折枝仙君,不用争权夺势,不用算计名利,什么都不说便让世人奉若神明。
反观他这个师尊,世人提到乾坤宗宗主,一定会带一句那是折枝仙君的师尊,仿佛他只有作为折枝仙君的师尊才配为人称道。
没人看得到他段承乾为正道付出了什么,只知道敬仰钦佩柳折枝,有幸见一面都觉得是无上荣耀。
好在,如今这个碍眼了几百年的徒弟终于要消失了。
段承乾压下眼底的恨意与妒忌,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微微颔首,“折枝不必多礼,师尊今日带诸位宗主长老前来,是与你商议魔族进犯之事,你闭关许久,不知此时修真界的动荡,待师尊慢慢与你说。”
“嗯。”
柳折枝只应了一声,不多问,只等他说,更不说让众人进殿落座,就这样自己站在殿门口,让众人站在殿外吹风淋雪。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人说一句不合礼数,不成体统。
折枝仙君就是这样的性子,清冷淡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更无须跟谁讲什么礼数。
往日段承乾也不会计较,但今时不同往日,旁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柳折枝修为尽失,不过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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