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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朱南也发现了一个难以解释的矛盾:环卫工人周桂森在6月6日就发现了尸块,而陈玉兰是在6月7日上午才失踪的。另外,陈玉兰的发型和死者的也有明显差异。这些矛盾让朱南陷入了困惑:“难道陈玉兰的失踪和‘6。12’案只是时间上的一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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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文燕的形象和“6。12”罪犯的画像实在太像了,这让朱南难以释怀。他整夜辗转反侧,脑子都快想炸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周桂森会不会把发现尸块的时间记错了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朱南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匆匆起床,吃了点东西,然后直奔玄武区环卫所而去。
在寻找线索的路上,朱南终于找到了周桂森这位老环卫工人。周桂森,一个年过半百、皮肤黝黑的老头,面对朱南的询问,他瞪大了眼睛,开始回忆:“哎,那个端午节,我记得是6月5号,我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是在鼓楼厕所拖第二车粪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那个尸块。”
朱南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老人家,您这记忆确定可靠?我是说,这毕竟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会不会……”
周桂森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了不悦:“小伙子,你这是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啊!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这点事还能记错?”他顿了顿,又补充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考勤登记,那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朱南一听有考勤登记,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周桂森的不满,直接来到了环卫所的调度室。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6月初的考勤表,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扫过每一行。
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了一行字上,脑袋“嗡”地一下,像被电击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周桂森的考勤表上写着:“6月5日休息,6月6日在南工后院厕所拖了一车粪,6月7日和8日修理粪车,6月9日上午在鼓楼厕所拖了两车粪。”
这下,真相大白了!周桂森果然记错了时间!他说的6月6日发现尸块,实际上应该是6月9日上午!
朱南心里暗喜:“哈哈,朱南啊朱南,你这次来环卫所还真是来对了!”这个发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解决案件的重要突破。因为这样一来,过去把陈玉兰排除在“6.12”案被害者之外的重要依据就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朱南心里不禁对章明义那个懒汉有些不满:“章明义啊章明义,你总是满足于浮面上的东西,怪不得这临门一脚老是踢不好。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不过,朱南并没有急着去刑警大队,他需要先冷静下来,进一步理清思路。
朱南回到家门,一股奇异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瞥见小女儿,似乎有些不同,仔细一瞧,原来她那双俏皮的小辫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头一动,犹如点亮了明灯,匆匆瞥了一眼妻子准备的晚餐,便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刑警大队。
他找到章明义,那张平日里自信满满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尴尬。朱南眉飞色舞地将自己在环卫所的重大发现娓娓道来。章明义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仿佛被戳破了的气球,原本坚定的论调此刻变得不堪一击。他之前之所以一口咬定陈玉兰不是“6。12”案的受害者,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那个错误的发现尸块的时间。现在,这最重要的证据竟然出了岔子,他自然是无地自容。
看着章明义那尴尬的模样,朱南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以后你给我长点记性!”
随后,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推理世界,自顾自地说道:“‘6。12’案的受害者是短发,这是铁证如山。而陈玉兰那一头及腰的长发,还有照片和她家人的证词,看似与这证据格格不入。但你们别忘了,”他边说边用手指在脑后比划出剪刀的样子,“咔嚓,咔嚓,长辫子可是能在顷刻之间变成短发的,明白吗?”
他又补充道:“还有,女性留长发久了,发梢会分叉,而新剪的头发则是平口的。你们可曾在放大镜或投影仪下仔细观察过死者的发梢?”章明义摇了摇头,朱南便大喝一声:“那还不快去检验!”
在对死者头发进行细致的观察后,朱南意外地发现其中夹杂着许多碎头发。他略一思索,便对章明义道:“你们之前调查了12名理发师,他们都说死者是在被害前一个月左右理的发。但你们想想,女同志理发后哪有不洗头、不吹风的?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碎头发呢?”
章明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说明死者的头发是被人在匆忙中剪短的。”
朱南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很可能是凶手在分解尸体时为了混淆视听而剪短的。这样一来,死者的身份就更难辨认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一个多月来他第一次露出如此轻松的笑容。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朱南,这位心思缜密的刑警局长,正面临着一个棘手的案件。他眉头紧锁,心中默念:“陈玉兰,她很可能就是‘6。12案’的被害者!但……只是可能。”他深知,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将两者联系起来,更无法证明周文燕就是那个凶手。
然而,朱南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9月19日那天,他果断下令将“陈玉兰失踪案”与“6。12案”并案侦查,同时命令逮捕周文燕,并依法对其住宅进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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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南把章明义叫到跟前,低声嘱咐:“这次搜查,你要睁大眼睛,仔细寻找。我们的目标是确定周家是否是杀人分尸的现场,找到与‘6。12’案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没过多久,章明义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他苦着脸说:“朱局长,我看不太像。周家在大杂院的深处,出入都得穿过前面两个院落的天井,那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还堆满了杂物。院里住着几十户人家,连隔壁放屁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在那里杀人分尸呢?”
朱南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明白章明义说的有道理,但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让他无法轻易放弃。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最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预审科长高华林的号码。“老高,周文燕是陈玉兰失踪案的重大嫌疑人。我把他交给你主审,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撬开他的嘴巴,查清真相!”
高华林接到任务后,面露难色:“朱局长,我已经看过陈玉兰失踪案的卷宗,并参与了审讯方案的研究。但……现在手里确实没什么证据啊。”
朱南听后,眉头一皱,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证据材料齐全了,还要你们预审干什么?预审就是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寻找突破口,力争破案!”
高华林见朱南如此坚决,便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尽力的。”
朱南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审讯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揭开真相的面纱。
在城市的喧嚣中,有一个角落充满了紧张与严肃的气氛,那就是公安局的审讯室。近两个月来,高华林和他的团队已经对周文燕进行了96次提审,但每一次的审讯都像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周文燕,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工匠,却像是个顽固的石头,无论预审员如何敲打,他始终咬定与陈玉兰在5月份分手后,便再无瓜葛,对陈玉兰的下落更是一无所知。他每次被带出来审讯,都像是提前排练好的台词:“陈玉兰哪一天回来了,我就重获自由,她一天不回来,我就坐一天牢;她永远不回来,我就只好将牢底坐穿了。”
高华林他们面面相觑,心里不禁苦笑。这周文燕,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审来审去,预审人员们对周文燕是否就是“6。12”杀人分尸案的凶犯,从怀疑、动摇到最终向朱南表示:“周文燕虽然涉嫌陈玉兰失踪案,也的确多次扬言报复,但从审讯情况来看,他似乎并没有付诸行动。周文燕在‘6。12’案发期间的活动,有其母和其兄证实,搜查结果也表明周家并非杀人分尸现场。因此,周文燕不大可能是‘6。12’杀人分尸案的凶犯。”
然而,审讯的僵局并没有因此打破。反而,周文燕的母亲汤凤藻隔三差五地往看守所送生活用品,还多次到有关部门上访,声称陈玉兰生活作风不检点,与人私奔了。公安局这边则成了背锅侠,朱南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就在这个时候,军代表汪善超打来了电话:“老朱啊,我刚从市革委会回来,有个负责同志问我,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周文燕的小工匠?审了这么久,有结果吗?是不是抓错了?”
朱南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周文燕确实与陈玉兰失踪案有关,但目前审讯还没有突破,问题也还没有见底。”
汪善超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陈玉兰这条线索,不是从侦查、技术、预审三方面都否定了吗?她怎么可能是‘6。12’杀人分尸案的被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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