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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派断然不是扶不祸了。芜歌心下了然。心一却还在呆愣。
“愣着做什么?都坐啊。”冒牌扶不祸抓起一个馒头,塞嘴里大口嚼了起来。他冲芜歌挤眉弄眼笑了笑:“美人,我们见过的。”
“我有名字。”芜歌走过去,坐了下来。
心一怔愣地走了过去,一脸狐疑地看着扶不吝,犹犹豫豫地坐在了他旁边。
“这是不祸的孪生弟弟扶不吝。”芜歌清冷地介绍。
扶不吝扭头对心一眯眼笑了笑:“你就是那个心一吧?”他上下打量心一一番,满意地点头:“难怪扶不祸那个老姑婆愿意搬过来。”他忽然猛地凑近心一,吓得心一朝后仰着避了避。
扶不吝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要小心呐,别被扶不祸那个蜘蛛精给拐进了盘丝洞,哈哈。”
心一不明所以地涨红了脸。
芜歌看不下去了,不太客气地问:“你怎么来了?男扮女装上瘾?”
扶不吝甩开馒头,又托着胸口抬了抬,唉声叹气:“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拓跋焘见色忘友,逼我这么干的!还不是怕你被老太婆欺负!”
心一被眼前这个动作,羞得低埋着头,默默地喝粥。
芜歌默然地垂了睑。没想到,拓跋焘在出征前就已经想到这么荒唐的李代桃僵计。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有些乱了。
扶不吝见这气氛一时就变了,没话扯话地说道:“喂,你这里怎么了?”他指着芜歌的额头和眼睛。
心一不满地看了过去:“非礼勿视,非礼勿扰。”
“嗤,这么看倒跟老姑婆是一路货色。”扶不吝冷哼。
“不过摔了一跤。”芜歌抬眸睇了不吝一眼,“你胸口塞得太多了,不祸没这样丰腴。”
不吝惊讶地指着她:“你……你好了啊?”
芜歌搁下筷子起了身:“我吃好了。我虽没见过不祸的容貌,但她身形没这么浮夸。你们慢慢吃。”她说完就走了。
不吝半张着嘴,半晌才合起来,嘀咕道:“总算晓得拓跋焘那么混蛋,为何也被她给收了。闹得我都能脸红,她可真能耐。”
心一也起身离开:“慢慢吃。”
“喂!”不吝顿觉自己受到冷待,“我现在是司巫,司巫,你们的小命都捏我手里呢!”
……
平城宫,暗流涌动。
前夜,神鹰别苑的动静不小,到底是惊动了姚太后。不及晌午,她就下了懿旨,召见司巫大人。
扶不吝这个冒牌货摩拳擦掌,一心想要过足司巫大人的官瘾,接到懿旨,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入宫了。黄昏时分,他便回到别苑,神气十足地好一通显摆。
第一回合,姚太后似乎没看出破绽。只是,怕是觉得有些蹊跷,存了试探之心,翌日又下了懿旨,邀请司巫入宫品尝胡夏进贡来的胡瓜。
不吝欣然应邀。接下来的数日,这对明面上的主仆,展开了试探与伪装的拉锯战。
一连六日,芜歌都没收到云中的密信,早顾不得姚太后与扶不吝的交锋。她整颗心都像高高悬起,一天比一天难耐。
同样难耐的,还有建康宫的那个男子。
义隆在瑞雪殿,见到风尘仆仆的欧阳不治。欧阳老头似乎是成心跟他作对,慢吞吞地给富阳公主诊脉,又慢吞吞地开药,连说话都是慢吞吞的。
“恕草民直言,公主这是心痨病。”老头子一个劲摇头,“无药可救唷,也就是拖一日是一日,拖到心力交瘁那日。草民不擅长调理,张千手和心一在,公主或许还能多延年几年,草民嘛,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顶多延个三五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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