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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回过神来,用她不太灵光的眼睛看了看他。
“冷了吗?回房吗?”他问她。
她点了点头。
。。。。。。。
又过了一日,早间一场雨,已将午门外的斩台下的血洗净了。
京城里似乎忘记了掌印大太监被问斩的事情,只剩下节庆的忙碌。
下元节。
不比上元节天官赐福、花灯满街的热闹,中元节地官赦罪、平和肃穆的安详,下元节水官解厄,人们更加忙碌而虔诚地祈祷着厄运离开。
五爷抱了暮哥儿在怀里。
暮哥儿因为娘亲两日都不理他了,就算张着小手到娘亲脸前,娘亲都像他的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人儿委屈坏了,贴在爹爹胸口,咿呀着,仿佛跟爹爹说娘亲变成木头人了,请爹爹快快想办法。
五爷瞧着小儿,和小儿的娘亲,带着母子二人上了街。
五爷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牵着俞姝的手。
一家三口都穿着寻常衣裳,同街上的百姓人家,没有任何区别。
“去附近的道观转转吧。”
道观里有道士画解厄符,人多极了,但也要更加热闹一些。
五爷问了俞姝,她点了点头。
在道庙里祈福的什么人都有。
俞姝险些被几个书生撞上,书生跟她道歉,又转头和同伴说话。
“明岁春闱,我觉得我能中。”
“呀,这么胸有成竹?”
书生说是,嘿嘿笑起来,“方才抽了个上上签!”
他说要是能中了春闱,他也算终于将十年寒窗苦读熬出了头。
“我也不求旁的,能外放做个知县知府便是极好,做实事,为百姓谋福祉,是咱们读书人心中所愿!眼下战火未平,战乱之地百废待兴,就等着咱们去安抚百姓,为他们重建家园!”
几个书生都道是,纷纷说着自己的抱负。
俞姝恍惚听了几句,进入殿内上香的时候,等在了几个妇人后面。
这几个妇人都是行伍人家的妇人,自己的丈夫儿子兄弟都在军中效力。
她们手中阔绰一些,上了重香,还捐了大笔的香油钱。
其中一个老妇人道,“不论旁的,只求我儿我孙都能平平安安,早日平息战乱,早日凯旋而归。”
俞姝在她们之后也上了香。
她看着前面的妇人们的重香,像是被香熏到了眼睛。
酸疼。
。。。。。。
暮哥儿就没见过这么多人,眼睛咕噜噜转着看人,不一会就把自己看累了,窝在五爷怀里睡着了。
五爷低头亲了亲儿子,又问身边的女子。
“阿姝祈了什么福?”
俞姝没回答,看着络绎不绝前来祈福上香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祈什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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