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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书,我要翻到什么时候?”我震惊地问座钟。
“当然不会让你一本一本地找。”座钟蹦到书房中央的深棕色书桌上,指了指一本快比我手臂长的硬壳书,“这是书房的藏书目录,你找跟巫术有关的书名就行。”
我怔怔地点头,走过去,低头翻了两页,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就算找到书名,要怎么才能把它们拿下来呢?”
座钟指着距离我几百米的一扇暗门:“走楼梯。”
“……”
从来没有想过,看书与找书也是一件体力活。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终于在藏书目录上找到与巫术有关的书名,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把它们从书架上拿了下来。已是晚上八点钟,但我和座钟都不想回城堡的大厅。它不想面对野兽蓝伯特,我想彻底弄清楚“七宗罪”是怎么一回事。蓝伯特说得太过轻描淡写,真正的“七宗罪”,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
不知过去多久,看得我眼睛酸胀,总算找到与“七宗罪”有关的记载。果然,蓝伯特没有描述出它十分之一恐怖。“七宗罪”最早的发明者,是一名巫医。因为被自己治愈的患者出卖,被捕入狱,从此开始仇恨所有不会巫术的平民。他在监狱中发明了“七宗罪”,出狱后报复了曾被他治愈的所有人。巫医病逝后,一些崇尚巫术的部落拿到“七宗罪”的配方,用来惩治背叛部落的罪人。
下面是中术者的详细描述,以美茨南部落莫塞河一位被处决女巫为例:
该女巫中术后,极度以自我为中心,无视一切禁忌与规则,不择手段达成目的;欲。壑难填,想尽办法占有一切能占有之物;嫉妒所有五官优于自身者……
我把视线移到“愤怒”上:谨记,当中术者处于极端愤怒状态时,若不想中术者失控,最好将其关押于笼中,否则后果自负。
后面是一些举例,有的例子简直触目惊心,比如某地的东南部,一位中术者在极端愤怒的状态下,屠戮了整个村庄,连圈养的牲口都没放过。编者再三警告,如果不想造成严重后果,必须控制中术者的活动范围。
心底发凉,好像在我离开前,蓝伯特就已有了愤怒的征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合上书,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他的情况。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呼吸一紧,嗓音干涩如砂纸:“谁。”
“是我。”蓝伯特的声音。
虽然很喜欢他,但不可否认,现在的他极其危险,非常危险,压下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藏书楼的大门。
蓝伯特正站在外面,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垂头打量着我,目光平和却莫名充满侵略性。不对,现在已经是晚上,兽化的他却没有出现……为什么?
刚才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而沉稳,完全不像书中描述得那么可怕,是药效已经过去……还是像他曾经说的那样,这种级别的巫术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一直盯着我的脸庞,像是在用视线摩。挲着我的皮肤。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为了缓解这种针扎般不适的感觉,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它’呢?”
既然兽化的他没有出现,是否说明,他的状况在渐渐好转?
然而,蓝伯特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听见这话,他突然上前一步,把我压在藏书楼的大门上,声音阴沉得有些可怕:“你就这么想见‘它’?”
这一刻,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令人难受。我连忙摇头,把他推远了一些:“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以前晚上‘它’都会出现,为什么今晚没有……”
“你说呢。”他轻淡地反问。
“……不知道。”知道就怪了。
他强迫我抬起头,鼻尖顶着我的鼻尖,呼吸是烧红的炭火,烫得我抖了一下:“还能有什么。因为我想要独占你的欲。望,超过了本能想掌控身体的欲。望。”
“我比‘它’更想占有你。”他握住我的手,眼中藏着某种森冷的隐秘的渴求,语气既像是撒娇,又像是恐吓,“你呢,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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