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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渚溪酒店之前,看到褚宜良、褚强父子将车停在门厅里,褚强跟褚宜良的司机,正打开后备箱把两箱五粮液抱出来。
“褚总,我代人请你赴宴,你也没有必要自备酒水吧?”沈淮笑道,要褚宜良把酒赶紧放回车里去,人过来说话。
这年头官员吃饭,拉上私企老板,自然是叫私企老板跟着买单的。褚宜良接到儿子褚强的电话,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还亲自先赶来渚溪酒店确实菜单,怕一些高档菜肴可能会缺了。
沈淮即将接替杜建担任党委书记的事,虽然没有大肆传开,但在政府大院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这年头,官员在外面吃顿饭、泡个澡,让你赶过来付帐,就是看得起你。
对于梅溪镇这个新的书记,褚宜良只苦于没有太多的机会亲近,哪里不吝啬给敲诈一顿饭?何况沈淮没有吃完饭喊你过来付帐,还让你同桌陪席有联络感情的机会,就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九三、九四年,五粮液比茅台还要上档次一些,基本上也能配得上国内的高档酒席。褚宜良车后备箱里总是摆着两箱五粮液,就是方便随时请客吃饭能用上,这会儿正要儿子褚强跟司机把酒水搬到包厢里去,乍听沈淮从后面走过来,说了这话,褚宜良当下心里就是一沉。
虽然看到沈淮脸上挂着笑容,褚宜良还想岔到别处去了。
酒店对外营业,酒水利润最高。在渚溪酒店开一桌两千元的菜单,由于有些高档菜还需要临时去配,甚至都赚不了一半的毛利;但一箱五粮液喝下去,酒店就能轻轻松松的赚上千元,这还是相当厚道把真酒拿出来给你喝。
褚宜良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渚溪酒店的老板娘跟沈淮是什么关系,他搬两箱五粮液上楼去,不是要让渚溪酒店的老板娘少赚这笔酒水钱吗?要是别人都效仿,这不是往沈淮脸上抽吗?
褚宜良赶忙使眼色叫褚强跟司机把酒水放回去,跑过来笑道:“上回跟沈书记喝过一回酒,觉得沈书记的海量,这不是怕把渚溪酒店的五粮液喝光了,拿两箱先放柜台寄着,以免存粮告罄,到时候捉急。”
沈淮笑了笑,给褚宜良介绍张力升、孙亚琳,说道:“业信银行要在东华发展业务,也会在梅溪镇设营业网点,张行长、孙经理托我介绍有潜力的优质客户,我想着我们镇,鹏海贸易算一家,褚总的毛毯厂算一家,就把你跟杨海鹏拉过来,替梅溪镇撑撑场面;今天是张行长、孙经理要热情招待,没有褚总你发挥的机会……”
听过沈淮这话,禇宜良才稍心安一些,至少今天没有闯什么祸,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愚蠢无比,把许多细节都考虑到,却偏偏漏掉最重要的地方。
褚宜良心里忐忑归忐忑,心里还是感激沈淮的。
做企业最怕的就是跟银行搞不好关系,业信银行的招待酒会,沈淮能想到他,把他邀上,不管他跟业信银行以后会不会有业务上的往来,都说明沈淮对他的重视。
离开席还有些时间,众人便到三楼的会客厅稍聚,杨海鹏也很快闻讯赶了过来;赵东、钱文惠也随后从钢厂直接赶过来。
话题自然还是围绕业信银行在梅溪镇设营业网点上,这个话题大家都能扯,也能把大家都吸引过来。
沈淮直接说道:“镇上梅溪老街跟学堂街的丁字口,临学堂街有家中药房,归镇卫生院所有,眼下没有什么效益,我考虑裁撤掉,把人员并入镇卫生院。中药房腾空后,可以整体出售给业信银行。面积大约有四五百个平方,作营业网点应该是足够了。将来,镇上财政不那么紧缺,我们会考虑改造整条梅溪老街,到那时,对业信银行的经营应该更有利……”
何清社也附和道:“梅溪镇沿街应该是没有比那处更合适的地方了。”
张力升对梅溪镇不熟悉,征询的看了孙亚琳一眼,孙亚琳点点头。
要说一定要在梅溪镇设营业网点,她也看中那个地方,倒没有想到沈淮的眼光跟她一致。
服务员过来问开席的时间,这边就转移去包厢,沈淮跟何清社走在后面,说道:“年前把这事给定下来,镇上就能多一笔灵活可支用的款子……”
何清社点点头,要能在年前把物业出售谈妥,财政上就能多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业信银行虽然是国内第一股份制银行,但还是国有控股,镇上把物业出售给业信银行套点现,也不怕别人会说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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