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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事告诉姚潜了?”他搅动着蜂蜜问。
“我是那么爱嚼舌根的人么?”颜素失笑,“你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原来的身份,想来你并不愿意旁人知晓。这些事我连太妃都没说,何况是姚都使?他只是因为那日的比赛,才对你格外留心。你的身世他应该一无所知。”
陈守逸再度沉默。等炼制好的蜂蜜热度微微散去,他将之倒入坛中密封。封好瓷坛以后,颜素才终于听见他一声轻叹:“让我考虑一下。”
***
颜素规劝陈守逸的同时,太后也在思考着徐九英的话。思来想去,她仍觉得难以决断,最后还是叫人去棋院请李砚。
李砚被引入之时,正看见她神思不属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你来了。”在他行礼如仪之后,太后虽对他露出笑容,举手投足间却有些不自然。
上次两人情火忽炽,太后虽然及时推开了他,却也乱了方寸。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召见过李砚。此时的她看上去甚是平静,但略微紊乱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她现在的心情定然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不知太后召臣前来,所为何事?”太后摒退左右后,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抢先问道。
“西戎使团的事,想必你已听说了?”许是为了掩饰尴尬,太后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前,用背对的姿态和他说话。
李砚迟疑片刻才点头道:“听说了。”
“原本诸臣一致赞成与西戎确立疆界,立碑会盟,”太后道,“可上次马球赛后,朝中主战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李砚垂目,良久才道:“太后见我就为了这件事?”
“我该为了什么事见你?”太后看似镇定地反问。
“上次的事……我们……算什么?”他断续问她。
太后担心的就是李砚因为上次的事和她纠缠不清,轻叹一声:“我会当作没发生过。”
李砚猛然转头:“可它发生了。”
在他吻她时,她分明回应过。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还要抗拒?
“那是不应该的。”太后察觉他又打算像上次那样靠近,正欲退开,手腕却又被他一把拽住。
“应该?”李砚眸中似有火焰跳动,“答应和我赌棋是应该的吗?主动来家中访我是应该的吗?和我私订终身又是应该的吗?”
他步步进逼,让太后有些狼狈,转开脸道:“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太后没有回答。李砚越靠越近,她扶着窗沿,几乎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见她摇摇欲坠,李砚伸手揽住了她。两人触碰的一瞬,她精心构筑的防线土崩瓦解,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
香软的身躯令李砚涌起无尽爱意。他大胆环抱她,鼻端贪婪吸取她身上的芬芳,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柔声轻唤:“婉清。”
李砚温热的气息扑在太后颈项间,已让她渐渐沉迷。然而“婉清”二字如一声当头棒喝,令她陡然惊醒。她猛烈挣扎,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在李砚再度试图靠近时,她伸出手臂,将他挡在身前,冷冷道:“请自重,李待诏。”
听见“李待诏”这三个字,李砚全身一震,满腔柔情顿时化作乌有。
在她严厉的眼光中,他渐渐恢复一些理智,低头认错:“臣失礼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见他冷静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你说你能帮我,所以我给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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