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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知道吗,今儿天没亮时,我就听谢府门口挂白灯笼的小厮说,是谢家二少爷害死了老太太!”
“我的天,谢二不就是当初折断了宣武侯世子手指头的那位吗,他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祖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净惹祸就算了,竟然杀人了,才八岁了,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谢家当初能娶将军府嫡女,不就是隐瞒了婚前有外室子的事么,只能说,一门心思不正的人,养出一个杀人的孽障丝毫不稀奇!”
“将军府嫡女被骗嫁进来,然后被诊出不能生育,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谢家人所为,就为了让将军府嫡女心甘情愿养外室子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
“特娘的,谢家人也太恶心了!”
说话的人正好有买了菜回来的大娘大婆,实在是没忍住,从篮子里拿出菜叶和鸡蛋,对着谢府的门匾就扔了过去。
啪啪啪,谢府门口一片狼藉。
“都给我住手!”谢中诚从马车中出来,厉声怒吼道,“来人,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轰走!”
围观的人对着谢府的门纷纷吐了一口唾沫,这才三三两两散去。
谢中诚气的七窍生烟,他只知道老母亲去世了,却不知,竟是死在了谢世惟手上。
他气冲冲走进院子里,四处挂着白帆和白色灯笼,人人穿着白色麻衣,大堂已经布置成了灵堂,一口棺材摆在正中间,谢家人大部分在灵堂里跪着哭泣,烧纸。
他压抑住怒气,走进去,给老太太上了香,跪下烧了纸,这才站起身:“那个孽障在何处?”
元氏抬头,用沙哑的嗓音道:“景玉将他关在柴房。”
说起谢景玉,谢中诚眉头一皱:“景玉人呢,怎么不在灵堂里!”
“景玉病了。”元氏捂着嘴哭起来,“他头疼,左腿完全使不上劲,走路都走不了,我做主让他在屋子里休息。”
谢中诚心乱如麻,怎么连景玉也搞病了,年纪轻轻,左腿动不了,听起来就有些吓人。
他转头,看到云初走进灵堂,冷声道:“老太太过世,你怎么也不在灵堂?”
云初掀起眼皮:“公爹这是质问我的意思么,也好,我跪在灵堂烧纸磕头,丧礼之事让娉姐儿去操持吧。”
谢中诚脸色一黑。
他就是问一下,这儿媳就呛他一句,怎么,这是问都问不得了吗?
但他不敢再说什么,不然,要真让娉姐儿去办丧礼,估计谢家会再一次成为全城笑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现在外头都在议论是惟哥儿杀死了老太太,对我们谢家声誉影响太大,这事儿,初儿你看,怎么处理?”
云初正要说话,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云夫人到!”
谢中诚看到林氏一个人走进来,他的脸色再度有些不好看。
明明云将军回京了,云家嫡子云泽也在家中,却只派了一个女人来吊唁,这分明是瞧不起他谢家!
林氏面色冷淡的走进灵堂,上香。
本来她和云思麟一同前来,刚出门,就听见许多人议论谢家之事,那叫一个骇人听闻。
若街头老百姓所说之事为真,她可不敢将女儿留在这个狼窝了,自然,也不会让将军前来给谢家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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