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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闲三人睡得昏天黑地,一天一夜都没醒。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闲还在昏睡,被掌卫使的侍卫叫走。
回来的时候,神都司的人见到纷纷贺喜,个个面露艳羡之色。
李清闲穿着崭新的绿底缝金边黑狼补子,正九品官服,腰间多了一个嵌铜鱼布袋,腰带与布袋之间悬着绿色官印绶带。
乾坤镯里,多了一个大青布包,里面放着正九品官员的祭服、朝服、公服、闲服与战服,此刻他身上穿着的是常服。
走进甲九房,韩安博与于平愣住。
绿底锦袍,黑狼踞胸,英眉高挑,眸子闪亮,神采飞扬。
于平跑过来道:“让我摸摸黑狼,这可是我小时候认定最威风的官袍,做梦都想穿上。”
说着,弓着背,轻轻抚摸锦绣黑狼,小心翼翼。
韩安博眉目舒展,笑道:“今天如果没事,买些酒食,去看看郑队。”
“合适吗?”
“你若只是十品,他怕心里堵得慌,但你升了正九品,他比你都高兴。”
“好。我顺便回一趟家,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姨母姨夫都惦念了。”
“小李大人可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清闲走出房门,就见内库府负责酒坊的宦官井观正站在外面,看到李清闲胸前的九品黑狼补子,忍不住赞道:“好一个俊朗少年,恭喜小李大人荣盛正九品之位!”
“客气客气。”李清闲微笑道。
“借一步说话。”井观道。
两人走到院子里一角,其余人识相远离。
井观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你不在这几天,酒坊把试产的酒送与他人品尝,反响很好,因此引来一些人觊觎。别的人倒也无妨,我今早才知,元王府的人也在打听,你与元王世子的事,我略有耳闻,万望小心。”
“谢谢井大人……”李清闲念头一转,从乾坤戒中取出百两银票,塞进井观手里,道:“井大人别推辞,我还有别的事情请教。”
“你我的关系,不必这样……”井观握着银票既不收也不推回。
李清闲道:“井大人,您是官场老人,最清楚这些衙内的作风。您说,那元王世子怎么看这酒坊?”
井观沉吟片刻,冷哼道:“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些腌臜东西的想法,咱家一清二楚。这酒坊五家共掌,那唐恩炫再厉害,也惹不起内库府、户部、工部或夜卫任何一家,但他惹得起你。这种衙内盯上你,无外乎那几种手段。”
“您说说。”李清闲道。
井观将银票收回袖子,慢慢道:“一叫带刀上堂,做个局让你犯事,栽赃陷害,把你吃干抹净。二叫观鱼刮鳞,先以利诱,比如高官厚禄,像养锦鲤一样养在池子里,等东西到手,刮鳞剔骨,运气好还能留一条命。三叫李代桃僵,直接从官府里下手,把你的房契啊店铺啊统统转成他的名下,这招只对那些无权无势的有用,不能对你用。四叫拔草见泥,咱们这些人,谁还没脏过手脚?他们只要抓住一点,咱们必然就范。五叫先引凤凰来再熬百鸟汤,先夸下海口与你合作引你来,然后一点一点蚕食你的钱财,对商人常用。六叫假穿白衣,假装不敌讲和……”
井观说了几个例子,李清闲心中暗骂这帮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觉得唐恩炫怎么对我?”李清闲问。
井观摇头道:“这就说不准了,我与他只见过一面,还是多年前在宫里,连招呼都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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