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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恺想看看苏简安的伤口,但她的头发遮着额头,他始终只是她的朋友,不方便做撩开她头发这么暧|昧的动作,只能沉着一股怒气问:“刚才是不是被打到了?”
苏简安按了按还隐隐作痛的额角:“只是被金属块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江少恺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玩笑:“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见死者家属。”
从陈璇璇大姐的命案,到苏媛媛的死亡,再到今天的事故死者,没有谁的家属不想对苏简安动手。
苏简安坐下来,沉吟了片刻说:“陈璇璇的母亲是无理取闹,但今天这位太太……”
“你能理解她,谁来理解你?”江少恺打断苏简安的话,“行了,不关你事就是不关你事,陆薄言也不会希望你牵扯进这件事里。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再去见家属了。”
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苏简安回过神来,已经是下班时间。
她从后门离开,钱叔已经打开车门在等她。
她坐上去,钱叔边发动车子边说:“少夫人,少爷让我送你回家。公司那边,应该很忙。”
苏简安点点头,回家后也没有心思做饭,打开电脑不断的上各个网站浏览新闻,特别是八卦网站,八卦版几乎要被坍塌事件刷屏。
这么大的八卦热情,就和一排楼同时坍塌一样诡异,苏简安记起陆薄言的话——康瑞城会操纵网络舆论,让所有矛头直指陆氏。
既然这样,这些帖子已经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苏简安关了电脑,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到了十一点,她躺到床上想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昏昏沉沉之际,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只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睁开眼睛,果然是陆薄言。
他应该是刚回来才洗过澡,正准备睡觉,见她睁开眼睛,错愕了半秒:“吵到你了?”
苏简安摇摇头:“几点了?”
陆薄言的手越过苏简安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
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肘不经意间碰到苏简安的额头,苏简安“嘶”了声,他蹙着眉拨开她的头发,看见光洁的额角上一块怵目惊心的淤青。
神色当即沉下去:“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被他碰到,苏简安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都要遗忘这个小伤口了,支支吾吾,见陆薄言目光越来越冷,只好实话实说:“下午遇难工人的家属去停尸房认尸……”
陆薄言已经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长指抚过她的伤口:“是不是很痛?”
“还好。”苏简安摸了摸额角,“当时江少恺拉了我一把,她的包只是从我脸上擦过去了,意外磕到了额头而已,又没有流血。”
陆薄言下楼去拿了医药箱,找到一支祛瘀的喷雾,捂住苏简安的眼睛往她的伤口上喷药。
虽然没有流血,但伤口还是被金属擦破了皮,喷雾一喷上来,舒服的清凉和刺痛感就一起袭来,苏简安咬着牙愣是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用手护着伤口。
陆薄言放好医药箱重新躺回床上,见苏简安孩子似的捂着伤口,拿开她的手,也用哄孩子的方式哄她——往她的伤口上吹了一口气。
苏简安心头一暖,刺痛感奇迹般消失了,钻进他怀里:“不痛了!”
“简安,”寂静中,陆薄言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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