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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具家暴者尸体。
事实上,许垚和小琴也只和李蕙娜聊了半个小时,详细情况并不算了解。
这会儿小琴描述完,罗斐放下手机,低眉沉思了几秒,像是存了很多疑点。
手边的咖啡见了底,许垚给他续上咖啡,问:“罗律师有顾虑?”
罗斐这才正色道:“为什么没有报警,为什么不当场劝李蕙娜自首?”
许垚打量着罗斐,几次接触下来,罗斐本人就和他在直播间里的形象差不多,心有正义,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许垚回答:“她没有人可以求,我们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是出于信任才拨通电话。
反手报警,就是出卖。
劝她自首,这个口我开不了。
在我看来,家暴者就该死。”
“那么你确定箱子里的尸体是刘宗强吗?”
罗斐又问。
许垚说:“李蕙娜打开箱子让我们看了一眼,被五六层塑料布和胶带缠住了,说是为了能将整具尸体塞进箱子才这样固定。
我们只看到少量血迹,肯定没有分尸。
至于身份,我还没有证实。
但李蕙娜长期被‘囚禁’在家里,根本不认识外面的人,没理由也没机会杀死其他人,所以死者应该是刘宗强。”
说到这,许垚又补充道:“行李箱是整个放进冰柜的,我们没有接触,没有留下痕迹。”
“那冰柜是新的吗?”
“不是,里面放过一些食物。”
“行李箱是什么材质?”
“塑料壳,拉锁那里有尼龙布。”
“放过食物,就会留下痕迹、气味儿,这些物质会通过冰霜和水分附着在行李箱上。
塑料面可以擦拭,但尼龙面根本处理不干净。
这些痕迹到了法医、痕检那里,很快会得出行李箱进过冰柜的结论。
要装一个成年男子,箱子肯定是大号的,能放下大号行李箱的冰柜,要用多少电?什么样的家庭,多大的厨房能放下?警方很快能推断出结论,要么就是餐厅后厨,要么就是厨房尺寸夸张,或是带有地下室的别墅。”
“等等。”
许垚抬了一下手,遂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你说的这些……是打算惊动警察吗?这不会是唯一的办法吧?”
罗斐回答:“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许垚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看着罗斐,像是审视,也像是在评估。
罗斐双腿叠在一起,上半身很笔直,任由许垚打量。
这显示出他没有左右摇摆、犹豫不决,他给出的就是最优解。
半分钟过去,许垚收回视线,拿起旁边座位上的ipad,点了一下监控设备app里的关闭按钮,这才开口:“我要事先声明,接下来我说的只是一种‘讨论’,并不是我的个人意向。”
罗斐听出言下之意,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许垚问:“如果就是不报警,会怎么样?”
“路上有监控,别墅区也有,李蕙娜大半夜拖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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