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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双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逼他,所有人都在逼他。
皇帝道:“若是朕不答应呢?”
寿王长长地叹一口气:“先皇将皇室宗亲交到老臣手中,只要老臣活着一日,就要尽到责任,老臣不是那些御史大夫,只能以身相谏。”
“那你就跪着,”皇帝立即站起身,“朕就看你能跪到什么时候。”
皇帝走出勤政殿,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一阵晕厥,耳边金鸣之声大作。
“皇上,”常安康见状忙上前搀扶,“奴婢扶着您去歇一歇吧!”
皇帝哂笑一声:“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常安康一怔,然后立即跪下来:“皇上,奴婢忠贞之心可鉴日月,若是奴婢早就知晓,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上重用裴杞堂。”
“裴杞堂,”皇帝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名字取的极好,齐堂,裴杞堂……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朕面前替庆王翻案,朕还将他当成重臣,交给他军权,让他去广南西路,他就这样骗了朕,辜负了朕的信任。”
“还有裴家,”皇帝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如果不是宁王作乱,朕立即就杀了他们,裴家,对还有顾家,那是顾氏在朕面前装神弄鬼,替裴杞堂遮掩。”
这样看来许氏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可那孙真人为何要自杀?
都不是好东西,一边是宁王的人,一边是庆王的人。
皇帝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常安康不敢怠慢立即上前跟随。
刘景臣快步走进值房,正伏案写文书的陆瑛立即站起身来。
“让你说对了,”刘景臣眼睛微深,“庆王要借着宁王谋反恢复身份。”
陆瑛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转身为刘景臣倒了一杯茶。
刘景臣道:“是我小看了他们,以为他们不敢铤而走险,没想到……他们竟然请动了寿王帮忙。”
“未必是寿王帮忙,”陆瑛道,“如今战乱人人自危,寿王也不想看着局面混乱,不得已才会站出来,捅破这层纸。”
刘景臣一脸焦急:“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陆瑛道,“只能先稳住局势,皇上在这时候不能对裴家和顾家动手,否则可能会引起京城混乱。”过了这阵子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虽然裴家和顾家现在无碍却不代表将来会平安,通过这次的事,皇上一定恨急了裴杞堂,琅华作为裴杞堂的妻子,随时都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刘景臣有一丝的失落:“看来徐家也站在了顾家那边。”徐家遭了山匪,京中的宅院又被烧了,徐正元受了重伤,老夫人又失去了孙儿,徐家受到如此重创,徐松元却不知道回去尽尽孝心,仍旧围在顾琅华身边,光是这一点他对徐松元也十分失望,他这么多年苦心教导出来的学生,这么容易就被顾琅华蛊惑,可见顾琅华是个妖女。
刘景臣想到这里看向陆瑛:“你不要再跟顾家有来往,顾琅华已经嫁了人,你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何况她还是庆王党。”
陆瑛低头:“学生明白。”
“等这件事过了,”刘景臣道,“我去闵家给你提亲,闵家大小姐名声不错,那闵子臣与你又是至交好友,单差一个闵怀,也算不上是什么事。”
这些日子闵子臣一直与陆瑛在京中四处帮忙,自从上次的事之后,闵子臣就赌气离开了闵家,闵夫人心中焦急的不得了,却碍于闵怀不敢与儿子来往,陆瑛一直暗地里让人送信去闵家。
“你不要再为学生担忧,”陆瑛道,“若是守不住京城,哪里还有这些事。”
刘景臣点点头,陆瑛总是能说到关键:“这样说,若是皇上再问我,我只能赞同舒王,真没想到,庆王一脉又回来了。”
刘景臣话音刚落,内侍已经来传话:“刘相,皇上请您和礼部尚书去书房议事。”
皇上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照寿王的话去做。
刘景臣叹了口气,庆王要回来了,十几年前的庆王谋反案不但没有挖去皇上的心腹大患,反而让他们扎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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