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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荣越来越虚弱了,频繁久睡不醒,混沌间时常感觉到冰凉的东西抵在唇间,有什么苦涩东西自唇瓣流进喉间,惹人作呕。
她习惯性咬紧牙关,眼角因喉间的苦涩溢出几滴泪来,随后感受到有人轻柔地替她拭泪,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着眼尾,有些发痒。
有人在轻声劝慰着,十分温柔,她犹豫间又自讨苦吃,听话地喝完了药。
她自觉是一个懂事又容易照顾的病人,可照顾她的那人好像并不因此开怀,时常能听见无声却沉重的叹息,压抑又低沉。
男子温热厚实的手掌覆在手心,肌肤相贴之间,他身上的温度似乎也温暖了她略显冰凉的手指,欣荣睁开眼,不知这次又睡了多久,只知道他伏在床边露出的侧脸更加瘦削了,也更显凌厉。
她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看着,觉得他还是之前更好看一些。
窗外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他的眼尾,似乎有些刺眼,欣荣想了想,抬起另一只手挡住明亮的光线,难得好意替他遮光,但他好似十分敏锐,又似乎只是睡不安稳,在眼前阴影投下后不久便醒过来了。
熟练地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温水,缓解了嗓子的干涩,欣荣才开口问:“这次欣荣又睡了多久?”
她感觉好像又过去了好久。
乾隆帮他擦拭嘴角的水渍,轻声回她,“四天,比上次好很多。”
有好很多吗?
实际上也只早醒了一天,并不是好转的征兆,她预估自己大概还会难受一段时间,可对上他稍稍放松的眉眼,欣荣便没再开口扫兴。
气氛静谧又安宁,耳边听着窗外微风吹打树叶的婆娑声,她突然好想出去。
“我想去看我的小鹿。”
乾隆并不赞同:“太医说少受风比较好,等欣荣病好了再去。”
欣荣不太情愿,太医连她为什么病都不知道,开的药方还一次比一次苦,这医嘱不听也罢。
她今日莫名精力好了一些,难得有兴致装委屈,抬眼看他,显得有些可怜:“万一欣荣好不了了。。。”
“不要胡说。”
乾隆及时打断她的胡言乱语,垂眸对上她期盼又殷切的视线,也不忍拒绝她难得的兴致。
只能勉强妥协,“朕陪你去。”
从慈宁宫到倦勤斋有一段距离,欣荣始终被他抱在怀里,稳健又平缓,半点颠簸都不曾有,比坐轿子还要舒适。
唯一遗憾的是她全程都只能听话地把自己缩在斗篷里,半点风都见不得,所以也没能如愿看到那些丰富复杂的眼神。
再次得见光明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倦勤斋的风景比慈宁宫要灿烂许多。
她的小鹿一如既往地亲人,几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瞬便小跑了过来,在她面前欢快地停下,挺拔的鹿角在她掌心轻蹭,似乎是在诉说着愉悦和想念。
悠悠的鹿鸣声清亮空灵,让人不自觉放松,欣荣难得有精神陪着它玩了好一会儿,等到精力耗尽的时候已经有些站不稳。
乾隆及时接住她,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见她又要再次陷入昏睡,突然开口,“你额娘快进京了。”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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